&&&&坐立不安。直到傍晚,所有人都回去了,魏池才收拾东西站起来。
&&&&“大人,咱们是要回去么?”益清接过包袱。
&&&&“……不回去,先和我去一趟刑部的值房……”魏池艰难的站起来。
&&&&余冕的妻子在一年前病故了,因为这个,皇上特例将他调回了京城。从那以后,余大人总是在刑部加班。他的一对儿女都已经成家,女儿嫁到南京,儿子在湘西当官,余大人没有妾侍,也没有续弦的意思,只是在他那原本应该轻松的位置上干得很累。
&&&&大齐的皇宫是为数不多不宵禁的地方,这个王朝最有趣的地方就是前朝的规模远远大于后宫。不知是内阁,六部九卿的高级官员也在这座宫殿的前朝当班。皇帝的书房并不毗邻后宫,而是在内阁值房的后面,这样很好的避免了后妃前来对奏疏指指点点,又能方便朝臣和皇帝会晤。大齐的皇帝之所以会很累,这个格局有很大的功劳。
&&&&魏池在门口验过了门牌,喘了一口气,迈进了恢宏的大门。
&&&&刑部离宫门不算远,走不多久就到了。其他各部也有加班的人,星星点点的亮着几间屋子,也不算太太冷清,魏池站在门口犹豫不决。魏池左右为难的时候,天渐渐黑了,因为一心想着事情,竟没有注意到对面屋子里出来了一群人。宫里的路都直看,虽然隔得不远,但是只要你愿意,总是能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群人很吵,打头的是李潘,似乎还在跟大家辩论着一些事情。魏池不知怎的,竟然怕了起来,不知自己是该躲起来呢?还是假装要去个别的去处。
&&&&“魏大人?”余冕吃了晚饭,准备出来活动活动,竟然看到魏池站在门口。
&&&&“啊!”魏池顺势往前迈了一步:“拜见余大人,我……这……呵呵。”
&&&&“呵?魏大人,您这是要找我?”余冕觉得好笑,毕竟两人不熟,而且要做的差事也不相干。
&&&&“是!……啊,不是……”魏池听到那一群人越走越近,心中越来越不安:“是……算是。”
&&&&“那请进吧。”余冕对他的书办说:“去给魏大人上茶。”
&&&&等坐到刑部的书房后,魏池松了一口气,接过茶喝了一口后,看到余冕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口松了的气不由得又提了起来。
&&&&“一段时日不见,余大人瘦了。”魏池左右为难。
&&&&余冕捻了捻自己的胡子尖儿:“我这个人劳碌惯了,到了京城反而瘦了。”
&&&&魏池挠了挠头:“年初,江南的新政,余大人可有看过?”
&&&&“看过,道理上是不错的,魏大人有何看法?”
&&&&“的确道理是好的,但是各部发出去,然后江南各县再去做,恐怕不如想象的好。余大人之前在外做过官,应该比我明白。”
&&&&“魏大人是觉得李大人不明白?”
&&&&“李大人是江南来的,发家本就靠的这些,他应该比我明白。”
&&&&余冕抬起头,对旁边的书办叹道:“你出去吧,把门带上,魏大人,你随我进来吧。”
&&&&魏池才说出口就后悔了,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随着他进去。
&&&&“你看,”余冕重新点了一盏灯:“去年的大案,还有需要皇上勾红的钦案都在这里。一共三百二十起整,比前年少了三十余起,全都少在江南。只要是个人,在刑部干上三年,不会不明白这期间意味着何意……魏大人今天来找我,为的是这个么?”
&&&&“……我,”魏池的内心突然涌起一番酸楚:“其实想过,这些事情在朝廷里绝不会我一个人知道,但是如果说出来,新政就会受阻,如果功亏于溃,不知道这样的争执是不是有意义。也许我的确是知道了一个人的事情,但是如果为了一个人而坏了全天下的事情,我……”
&&&&“魏大人,刑部这样多的官员,竟然需要您这个在礼部当值的人来说这句话,您不觉得奇怪么?”余冕把灯递到魏池手上:“因为太黑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点燃灯后会看到哪些人,哪些事,于是也就没有人敢点这盏灯。但是如果我们最终都不知道这件屋子里到底现在是个怎样的状况,真有老鼠来偷食,以至损坏了栋梁,最终大厦倾塌,这时候该怎么办呢?”
&&&&余冕又从魏池手上拿回了那盏灯:“这屋子终究是要亮堂起来,魏大人,您是礼部的人,拿这盏灯的人本就应该是我。今天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和你没有半点干系。”
&&&&魏池苦笑:“余大人,多年前我就对你说过,我是个没有家眷的人,我不怕任何事情。若我怕事,我们也不会相识。我担心的是您,您是个刚直憨厚的人,一想到你要管,我心中就发怵。”
&&&&“我也几乎是个没有家眷的人了。”
&&&&魏池一愣。
&&&&“魏大人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