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贵,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在这件极度奢侈的闺房中,诗小小抛下魏池,自己绕进后屋去换衣裳去了。魏池摸了摸手边锦垫的布料——比自己做衣裳的都好。隔着玉屏风的诗小小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不知是在高兴还是准备着高兴。
&&&&少顷,诗小小换好衣裳走了出来——不得不承认,单凭姿色,诗小小的确别有一番旁人不能比拟的滋味。妖媚,但又不浮夸,怪不得拿些男人都像苍蝇似的围着打转,被冷嘲热讽了还当吃了蜜糖。不论姿色,这个女人的品味确实不错,华贵而不庸俗,简约却又不做作。
&&&&诗小小看到魏池嘴角一闪而逝的笑,缓和了反感。但也就是一闪而逝罢了……这个特立独行的小男人又迅速板起了严肃的脸。
&&&&魏池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诗小小开口。
&&&&这女人却不开口,潇洒的撩了撩大袖扣,转了转传遍的把手,屋中间的那口青花大瓷缸竟然缓缓的移开了。
&&&&暗室之类的魏池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能在这里瞧见还是很稀奇。
&&&&“很别致。”
&&&&如诗小小所愿,魏池先开口了:“把我这样一个小官员叫到这里来,有何吩咐?”
&&&&“啧啧啧……”诗小小撇了撇嘴:“好个不懂趣味的书呆子。”
&&&&魏池庆幸自己现在听得懂这样的挑逗了:“不论是狐妖还是别的,哪一出不是和书呆子闹出来的?您这样叫我岂不是辜负了书呆子这个词?”
&&&&诗小小坐下来,无聊的摆了摆手:“是,您说得对,您比宦官还要宦官……过来吧。”
&&&&魏池迟疑了片刻,走了过去——大缸子移开之后,竟然是一个大洞,透过这个洞可以直接窥视到楼下宴会的大厅。洞口覆盖着一层很好的玻璃,玻璃的弧度让大厅中的人和物都变得巨大而清晰。魏池忍不住吃惊的看了看诗小小。
&&&&诗小小专注的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贵客们:“认识那个人么?”
&&&&是刑部侍郎秦耀。
&&&&“他是周元老的学生,”诗小小缓缓的说:“这些事情你也知道吧,虽然你们尚书是出了名的墙头草,但是脑子却太不好用了。既然他一心要上太傅的船,怨不得别人要算计他。”
&&&&魏池毛骨悚然,吃惊的看着诗小小。
&&&&诗小小只是一笑,转身躺在玻璃上,宽大的袖摆遮住了下面的人来人往:“那些都是大人物的事情,咱们管不着。我今天拜托冯大人带您过来,是要和你谈一桩生意的。要是做成了,燕王爷的信儿,我多少能给你一些。如何?”
&&&&魏池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波澜:“你要我做什么?”
&&&&“魏大人也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跳级加官的,您做官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多少人羡慕得很我还是知道的。不过你也清楚,从七品到五品,好事也就到这里的。数数排在你前面的人呢?还真不巧,是我们冯大人,我记得他可不是大你几十岁的老头子,这可有的熬了呢。”诗小小假装数着手指头:“啧啧啧……这样算来,冯大人很讨厌呢。”
&&&&魏池就和这个女人见过几面,但是每一次见面都能让她咬牙切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要冯大人空出来了,魏大人的前途还是很好的。”诗小小亲切可人。
&&&&“我记得他可是你好姐妹的丈夫。”
&&&&“是,然后呢?”诗小小挥挥手。
&&&&魏池透过诗小小的衣摆间的空隙,恰巧能够看到冯世勋,他在这种场合是个宠儿。魏池开始回忆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放荡不羁。而自己见他的第一面——正襟危坐。
&&&&过去的一年的点点滴滴突然开始涌入,汹涌得淹没了本该判断利弊的思索。
&&&&童年的记忆,惨死的谭氏……还有戚媛,太多的不忍只是浅缓的酸涩。就像戚媛所说,他不过是做着寻常男人在做的事情罢了。而戚媛本人不过是经历这寻常女人经历的事情罢了。
&&&&但是另有一种冲动在其中徘徊,让魏池说也说不清。
&&&&她有一双特别黑的眼睛……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记住了,越想越清晰。
&&&&所以,自己才会去和她交谈,所以,自己才会去为她堆一个雪人,所以,自己才会去为了她冒险找回她的丫鬟,所以,自己才会去为了冯世勋的事情任性失态,所以,自己才会在诗小小的话面前心绪混乱。
&&&&魏池移开了视线:“是黄公公的意思么?”
&&&&“算是吧。”诗小小笑道:“魏大人要是做得好,另有奖赏也说不一定呢。”
&&&&魏池冷笑:“我猜你并不知道王爷的讯息,也不是黄公公让你这样做的,你也许别有目的,不过我不感兴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