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曾抖半分,直至在杯中注满沁香灵茶,又递给他:“那时你意欲扰乱庆隆,祸害万千百姓,我岂能坐视。”
&&&&穆天降接过,放在唇边轻呷一口,垂头角度,举动姿势,竟与阎邪一般无二。只是阎邪年少,又踌躇满志,生机蓬勃;穆天降却有若垂暮,虽灵压霸道,气势骇人,眉宇间,却有几分意兴阑珊,眼神里,亦尽是轻蔑:“百姓?蝼蚁鼠辈,死上亿万又与你何干。”
&&&&林方生目光微凝,手指在袍袖下扣紧,却也深知,道不同者,说再多亦是徒劳,便不欲与他纠缠,开门见山道:“你曾言道,无界吞噬魔界,如今却是什么情况?”
&&&&穆天降将茶杯放回桌上,却未曾回答,只将深沉紫眸,定定凝注在林方生面上。
&&&&却是有若被绝难反抗的猛兽盯住一般,令人后背生寒。
&&&&林方生仍是强撑,又道:“若是魔界被毁,圣主你又何以家为?如今本末倒置,在危墙之下寻欢作乐……不过饮鸠止渴罢了。我且问你,离魔界全灭,尚有多少时日?”
&&&&话音才落,就觉房中气息一变,竟有若山雨欲来,Yin沉压迫,几欲叫人喘不过气。林方生虽早有准备,也被他气势迫得脸色青白,只得咬牙强撑。
&&&&此时却是一阵急促敲门声解救他困境。
&&&&就有一个陌生男子声音在门外惊慌失措:“启禀圣主,晶壁之门打开了!”
&&&&魔界被晶壁包围,唯有五道大门与妖界相通,且唯独元婴以下修为者,若是有外力襄助,方可通行。
&&&&这五道大门,如今尽在穆天降所统治的通天圣国境内。
&&&&那无界侵蚀,已使最北端的上玄与明信两国灭国,那两国百姓惊慌逃窜、流离失所,一路迁徙到了通天圣国,北方其他国家,亦是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纷纷南下。
&&&&更有各魔君圣主,集合商讨对策,却全无头绪。唯有开启通道,叫魔界全民流亡一途。
&&&&只是元婴以上的修士,却是连退路亦被封死,要么拼死一搏,要么坐以待毙,再无旁的对策。
&&&&故而通天圣国封死通道,派遣重兵把守,虽惹得普通魔民怨声载道,怎奈实力微弱,而元婴以上修者,大多人却是默许了——俱是抱着大难将至,不若玉石俱焚的心情。
&&&&如今通道一开,只怕四面八方,都要有魔族蜂拥而来。
&&&&那传令兵又继续补充道:“乃东南一角朱雀大门,却是……自外面打开的。驻守告急,单将军已率军前往驰援,只是四面八方,皆有魔物入侵……”
&&&&穆天降不待他说完,身形一晃,已出了门去。
&&&&那传令兵一声惨叫,就有暴烈魔气伴随法术波动,在关门前一瞬传了进来。
&&&&林方生却眼界甚宽,辨识得乃穆天降不知嫌那传令兵口述太慢,抑或不愿叫他泄露太多机密,索性施了搜魂之术,了解全貌。
&&&&只是这搜魂术一施,这传令兵却是神识尽毁,算是废了。
&&&&一时间四周又再沉寂,林方生却渐渐焦躁起来,他虽不知魔界现今状况,却也能猜出,定然情况危急,否则以穆天降那等大能,怎会如此着急离开。
&&&&只是他如今也是被困在小小方寸之间,竟是束手无策。不由恼怒一扯寒铁锁链,那森冷脆响,却不过再度提醒他,身在囚笼罢了。
&&&&他在愤怒之中,却见大门再次洞开。
&&&&那宗震又是一身红衣,艳光四射,妖妖娆娆地走了进来,却不复当初张扬,而是微微一拱手行礼,笑道:“臣奉圣主之名,前来陪伴圣后解闷。请圣后勿需担心前线。”
&&&&林方生眉头一挑,看他一脸平和地坐下,问道:“究竟何事?”
&&&&宗震叹气道:“朱雀门不知被谁打开了,无数难民前赴后继,要逃往妖界。魔界如今……已被吞噬三分之一。北边上玄明信两国,如今不过黑沉沉混沌一片,一无所有。”
&&&&他答得详细,一边却自袖中取出一枚钥匙和一枚戒指,轻轻放在桌上,往林方生面前推去。
&&&&林方生看得清楚,戒指乃是他的乾坤戒,那钥匙却通身银白,寒气森森,质地与锁链相同……
&&&&一时间有些意外,便向宗震看去。
&&&&宗震却神色不变,就连语调也无半分变化,仍是絮絮叨叨汇报:“如今我通天圣国内,聚集的流民甚多,飞空的、遁地的、嗜血的、嗜杀的,无所不包,如今全往朱雀门去了……虽然个个修为低微,可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这许多暴民一聚集,只是辛苦圣主,只怕要杀个几天几夜才能收拾干净……”
&&&&林方生如今若是还不明白,那他可真是瞎子聋子了。
&&&&立刻在桌上一拂,收了乾坤戒,又握住钥匙,在紧铐脚踝的锁链上找到钥匙孔,轻微卡嚓一声,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