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问道:“师兄……莫非讨厌我了?”
&&&&低垂头时,眉眼隐没在淡淡Yin影之中,鼻梁坚毅,嘴角紧抿,却自刚强之中透出些忐忑不安。
&&&&他却不知合欢符纹功效,助益修行乃是双方。若修为高于林方生者,自是林方生受益;若修为低如征漠如今者,便是征漠受益。
&&&&可征漠岂能容忍,自师弟处受这等恩惠?
&&&&故而,若想再亲热,唯今之计,就只有忍耐到结丹之时。
&&&&只是这些缘由,却如何开口?
&&&&征漠终究还是放开师弟,不答反问:“方生,沿途曾经历何事,且说与我听。”
&&&&林方生不明师兄想法,只得忍住一腔酸涩,强扯出笑容道:“此行虽有艰险,收获却也不小……”
&&&&二人相对而坐,林方生便略去阎邪纠缠,只将捡炎夜、拍卖会、驭兽门等有趣之事,细细讲述一番。
&&&&待提及啸日黑榆木失踪之事,征漠道:“啸日黑榆木功用,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物生自无界,却可跨越界域壁障而存,故而除剑意之外,亦有Cao控空间之能。将其放置乾坤戒中,只怕是融合了。”
&&&&林方生闻言却是心中一动,他乾坤戒中,却还有一样空间宝物。
&&&&他便又提及天京阁亦在手中,二人出了百戮堂,在那宽阔庭院中放出法宝。
&&&&天京阁仍是白玉雕栏,Jing巧别致,只是空旷庭院中,却多出了一株细小树木幼苗。
&&&&粗不过手指,色如黑玉,质如Jing钢。枝桠稀疏而细小,却不见叶苞,通身散发微弱剑意。
&&&&林方生与征漠步入阁中,却是看着那株漆黑小树,倒抽一口气。
&&&&这无价之宝的一截木头,竟在天京阁中生根了。
&&&&林方生便看向师兄,征漠却也面含微笑,柔和视线,与他对上:“方生,这等机缘,你须珍惜,勤加修炼,方不至暴殄天物。”
&&&&“是,师兄。”林方生恭敬应声,又轻抚树枝,剑意刺骨,只是这黑榆木太过幼嫩,却对他金丹修为,毫无作用,“师弟愚昧,不若将天京阁留在师兄手中,仔细查探后,指导于我如何?”
&&&&征漠哪里不懂他心思,却是笑得愈发柔和:“结丹之后,此物有大用。于我却是无效,你自个儿留着吧。若是不懂,自去神藏殿查书;再有不懂,还有师尊。”
&&&&林方生便微觉遗憾,应了一声。二人退出天京阁,让林方生收了,征漠却站在庭院里,并不回转。
&&&&却是有送客之意。
&&&&林方生自是不肯,又如往日一般,扯住师兄袖子。
&&&&征漠虽是心中稍软,只是如今一头银发,倒添了几分冷峻之意,将温润君子的笑容,也冻结在那银白之中。他静静注视师弟,道:“方生,来日方长。”
&&&&纵使心中万千不舍,林方生也只得松手,却不肯取飞剑,只是一步步迈出百戮堂,当真是一步一回头,万般牵挂。每回头却都见征漠静默伫立,目送他离去,银发宛若在夜色里生辉一般,微微照亮师兄英挺俊美五官。
&&&&直至山路回转,再望不到百戮堂大门,林方生方才召出飞剑,恋恋不舍返回淬剑峰。
&&&&那狼崽却跑得不知踪影,林方生也不管他,左右这山头尽归师尊所有,并无威胁,何况他如今心情不佳,便径直回房打坐。
&&&&第二日又是一大早,林方生兴冲冲前往百戮堂,却见大门敞开,却不见师兄踪影,莫非征漠心结已了,放出来了?
&&&&林方生便兴冲冲折返黄琰堂,师兄小院内却是枕冷衾寒,不见有人踪影。
&&&&才出院门,就见赫连万城立在外头,一身霞光,却如雪山巅峰一尊冰雕,清俊肃冷。
&&&&师尊手中却提着一团白绒绒物事,正往地上一扔。那狼崽就地打个滚,却似后腿受伤,一瘸一拐朝他跑来。只怕是,漫山遍野乱跑,不慎摔伤。
&&&&林方生暗叫惭愧,将炎夜抱起,随即低眉顺眼,站在师尊面前。
&&&&赫连万城仍是无喜无怖,容色清冷,道:“征漠趁夜请命,外出历练,我已准了。”
&&&&林方生心里一沉,却不觉意外,以师兄性格,必然不会困守愁城、坐以待毙。
&&&&只是……未免太快了些。
&&&&欣喜之余,却又有些酸涩难明。修真无岁月,这一别,却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赫连万城冰冷视线,却又落在小徒弟身上,道:“方生,你亦当外出。”
&&&&见林方生愕然抬头,掌门又补充道:“金丹既成,当更思进取。”
&&&&林方生终是忍不住,单膝着地,跪在师尊面前,声音涩然哽咽:“弟子不才,不能伺奉身侧,望师尊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