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安静的金毛,但有时候我不介意你多说一些话的,尤其是像这种,在心里憋久了会令自己感到痛苦的话。”
凌琅长舒一口气,这样短暂的对话令他身心都得到了放松,自从离开莫先生后,他是有多久没有与人真正交谈过了。
“来吧,”封昊往客厅走,凌琅随后跟上,“既然你这么热衷于演戏,我们来对一遍明天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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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琅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金毛,从今天开始,影片回归越狱的主题,凌琅要一次又一次试图从封昊的监|禁中逃离出去,然而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每次出逃被捉回来,封昊都会狠狠地惩罚他,然而凌琅依然不曾放弃,想方设法地制造下一次逃跑机会。
他的台词越来越少,因为他跟封昊几乎已经无话可说,发展到最后,他全部是在用眼神与肢体语言演戏,他被戴上镣铐,暴力殴打,但仇恨令他的眼神保持犀利,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金毛是封昊对凌琅最后的柔情,他为了防止被独自囚禁在别墅的凌琅发闷,把别人送给他的金毛犬转送给了他。
这只金毛成了凌琅在生命最后的日子中最好的朋友,只有跟它在一起时,凌琅才笑得出来,也只有这种时候,别人才依稀能从他身上找出昔日少年的影子。
黄昏日落的时候,凌琅总是跟金毛一起趴在窗边,两个发色相同的生命隔着铁栏一起看太阳慢慢消失在大海尽头。
凌琅所有的话开始只对金毛说,一说就是戏中的几个小时,但是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封昊叫来的心理医生建议他送凌琅去进行正规治疗,然而封昊依然不为所动。
凌琅外表冰冷,内心却对动物格外柔软,很快对金毛产生了感情,金毛也喜欢跟他待在一起,但除了驯兽员,它就只服从封昊的口令。
“Sit,”封昊一声令下,金毛乖乖坐好,凌琅也差点条件反射地跪了下去。
“我让它坐,它就没有反应,”凌琅有些不满,明明每天跟它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是自己。
“看来它把你当同伴,而把我当它的主人,”封昊笑着答。
“你不是它的主人。”
封昊左右看了看见无人,飞快地抚摸了他的头,“你何苦吃一条狗的醋呢?”
凌琅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他那话的本意是封昊不是金毛的主人,驯兽员才是,却被封昊曲解为争风吃醋,当下哭笑不得。
“看这个,”封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狗饼干,金毛见到之后眼睛发亮,尾巴也在地上扫动起来。
“Freeze,”封昊又对金毛下了一个命令,训练有素的金毛立刻全身静止,纹丝不动,有如雕像。
封昊将狗饼干仔细地放在金毛的鼻梁上,金毛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俨然变成了对眼,口水也流了下来,但它仍然一动不动。
凌琅惊讶于它的忍耐力,直到封昊说了声“OK”,它才迫不及待地低下头,把滑落到地上的饼干吃掉,又问封昊索要了一块奖励。
“这个训练很难,不是每条狗都做得到的,”封昊解释道,“就算它们知道忍到最后会得到两块饼干,也未必能忍受得住第一块饼干的诱惑。”
凌琅承认对于一条狗来说,这确实很难。
“你呢?你做得到吗?”封昊突然转向凌琅,笑着问。
凌琅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拍摄开始了,凌琅今天的心情难得不错,他跟金毛说了些人类听不懂的语言,金毛在驯兽师的手势下回了他两声汪汪,凌琅又说了几句,金毛又回了一声汪,一人一狗就这样无压力地交谈。
封昊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幅景象,夕阳将他们原本就与阳光同色的毛发染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他有那么一瞬间被晃得睁不开眼来。
在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时,凌琅脸上淡淡的笑容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前后态度的变化惹恼了封昊,他认为自己在对方心目中,还比不上一条狗。
他一把拎着凌琅的领子将他揪起来,带动着他脚上的镣铐发出沉闷的响声。
“给我笑,”他无理地命令道。
凌琅冷漠地望着他,眼里就像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
“我说了给我笑,”他又狠狠地命令了一次。
凌琅的脸色依然面无表情。
恼羞成怒的封昊一把掐住他的咽喉,手上的力越用越大,几乎要置面前人于死地,他一生中天地不敬,神鬼不惧,只有两个人给予过他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这两个人又偏偏顶着同一张脸孔,这张脸仿佛生下来就是他的克星,令他恨不得将其永远地抹杀。
凌琅任由他掐着自己的喉咙,毫不挣扎,甚至似乎很期待就这样死去,金毛愤怒地扑过来保护主人,被他一个跟头踢飞好远,挣扎着起不来,焦急地呜呜叫着。
在凌琅奄奄一息的时候,封昊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松手,凌琅整个人跌落到了地上。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