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终于爆发——她在矮凳上咳嗽了一声。
欧景年坐在屋子里,没听见独孤桀骜的咳嗽,继续看着电影。独孤桀骜不得不大声而高频地咳嗽了好几次,才引起了欧景年的注意。欧景年暂停了电影,抬起头,皱着眉说:“独孤,你肯定是感冒了,去穿件衣服再练。”
独孤桀骜好不容易博取了欧景年的注意力,高傲地昂着头准备炫耀她的辉煌史:“这点冷算什么,想当年本座在寒天雪洞里赤身果体地练功,也没被冻了丝毫。还有那次去了长白山…喂,欧景年,你人呢?喂!欧景年!”
欧景年过了一会才从里屋走出来,手上多了一条毛巾、一件珊瑚绒的电视被和一杯的热水,她拿毛巾给独孤桀骜擦了擦汗,抓着独孤桀骜呆滞的手套进两个袖子,把电视被整个套在她身上,在水里放了一片白色小药片,给独孤桀骜灌下,自己又坐回凳子上:“嗯,你继续说。”
独孤桀骜半天才反应过来欧景年是趁着她说话的时候进屋拿东西去了,顿时气极:“你你你都不关心我!”
欧景年觉得莫名其妙:“我不关心你,干嘛给你拿毯子?不过说起来你总在院子里练功也不是长久之计,虽然你比别人更抗寒,但是现在气温是真心低,要不…我把地下室改一改,影音室改成健身室,你去那里练吧?”
独孤桀骜暂时忘记了愤怒,眨着眼睛问:“影音室?那是什么?”
“就是看电影的地方。”欧景年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点下继续播放键,“楼梯下去的那间小黑屋子,我可以把设备挪到楼上来,你在下面练功,嗯,这个主意好,等下我就带你下去,你看看地方够不够。”她一边说,一边半回过头去看独孤桀骜,却被独孤桀骜吓了一跳——独孤桀骜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脸和手紧紧贴在玻璃上,整张脸都显得扁平扁平的,看上去有点滑稽,偏偏她的表情又很严肃,隔着玻璃,两眼一转不转地盯着欧景年,看见欧景年转头,狂躁地敲了敲玻璃:“你说那个黑乎乎像仓库的地方是影音室?你经常去?”
☆、第116章
欧景年家属于金市最先富起来的那代。几十年财富积累滋润,导致欧父虽然不是暴发户类型,衣食住行中也难免带了几分“壕”的气概。在许许多多小老板还只能住复式、合院、联排或是百来平的噱头小别墅的时候,欧家已经住在了房产证面积高达460(加上地下室和阳台面积超500)占地超过1亩的独栋别墅。欧家全家都喜静不喜动,这别墅里玻璃阳光房、茶室、书房、家庭影音室、酒柜吧台、棋牌室一应俱全,就是没有健身房和游戏室。
而就算是现有的那些房间,大部分也都长期空置,哪怕欧父欧母在时也绝少被人光顾,等到欧父欧母去世,欧景年独自一人住在这空旷地方,就更没心思去打理这些了。
独孤桀骜住进来以后,曾经很细心地观察过这里的环境,并且自己揣摩了每个房间的用途——她靠着自己的逻辑成功了25年,哪怕到了新时代,也总是更偏向于依赖自己从前的老办法。
所有的房间用途都非常明确,也很容易理解,除了家庭影音室。
这个位于地下室的房间被一圈一看就知道是后来砌的砖墙(独孤桀骜: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是砖墙)围起来,出入都只经过一扇小门,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五张舒适的沙发椅和一张茶几,椅子和茶几对着一面挂着一片奇形怪状白纸(投影仪幕布)、白纸后面又吊着奇怪的弧形刑具(欧景年后补的曲面3dye晶显示屏)的墙,白纸两侧有两排六个竖直的黑色(捆人)细柱(欧父摆阔多装的蓝牙音响),右侧有一个小台子,说它是凳子又太大,是桌子又太小,像是梳妆台,但是又没有镜子。
整个房间黑漆漆的没有灯(开关在外面),天花板上吊着许多奇怪的设备(立体环绕声),房间里面有个小拐角,拐角里是装着奇怪药品(洋酒)的玻璃柜(酒柜),玻璃柜面前还有一个与厨房类似的、可以容一人躺(被绑住)的高桌子(吧台),台子上放着奇怪的金属武器(红酒开瓶器)和怪模怪样的瓶子(调酒器),还有刀子和叉子(某次看电影时忘在那里的西餐餐具)。
这间房间还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隔音效果极佳。独孤桀骜一进去就发觉了那种与世隔绝的静谧感,她用手机试过,无论多大的声音,都没法传到外面来。
结合自己时代的建筑特点,独孤桀骜非常容易地就联想到了刑讯室、地牢、审问台之类的地方(独孤桀骜: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的时代的建筑特点是地牢)。
所以今天早上,大约在欧景年起床的40分钟之前,独孤桀骜把杨爱红塞进了这间据她观察欧景年从不会下去的“地牢”里。
但是现在欧景年告诉她,这间不是地牢,是看电影的地方,看样子欧景年似乎还经常去。
独孤桀骜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冷汗,毕竟她是永远正确始终伟大总是光荣的武林盟主阁下,为什么只是做了一件小小的、不那么符合所谓正派人士口口声声说的道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