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真的在那儿赌钱——先把嫌疑较小的人排除出去,也不失为一个查案的好法子。
本地最大的赌场叫作“欢喜赌坊”,离乘风客栈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不管是防川还是云来,赌场的人看到衙门的人都是服服帖帖的,这证明在这两个地方,黑社会没什么力量,不然哪会把当地衙门放在眼里。其实这也是正常的,一个是边疆城市,武装力量强大,一个是京师近畿,政治力量强劲,哪有黑社会成长的空间。
当然,追根究底,还是国家对于民间结社和秘密组织的打击,虽然暗行社即将要打破这个规矩,但暗行社原本就是一个成熟的黑组织,并非是在大魏的境内成长起来的,这也怪不得魏国的官方力量。
所以一看到吴青岩前来,赌场里的人立即便上来招呼,态度放得很低,并且把吴青岩带去单独的会客室里让管事的来相谈。
不过有关于卓绍龙的事,管事的也没注意,最终还是要赌场里的荷官和打手来作证言。
一开始得到的答案是卓绍龙当时确实在这儿赌钱,这几乎得到了每一个赌台上的庄家的证明。
吴青岩倒没怎么在意,但阮玉珠却发现了不对,细一问,才知道卓绍龙那天在这儿是不错,可是他这张赌台跑跑,那张赌台待待,从没有在一张赌台上连赌过三把的。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证明卓绍龙那天傍晚是不是真的一直待在这儿没出去过,因为所有人都只是记得他赌过,到底他是何时来到自己负责的赌桌前,何时离开的,都不会有确切的时间。
而欢喜赌坊与乘风客栈的距离,足够卓绍龙随时离开,然后杀了人再回来。
问问门口值岗的打手,更是不会注意卓绍龙这样平凡普通的人进出了——要知道有很多赌客都是输光了回家拿钱或者去借了钱再来赌的,所以根本就不会在意哪几个人进进出出了有几次,各又是什么时间。
查完了回到乘风客栈,陈三迎了上来,告诉了二人几个刚得到的线索。
刚才陈三从风家的一个仆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保镖才对——那儿得知了这次风家到这儿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风家当家的风亭的原配夫人,也就是风子悦的母亲刘氏,原是沧州的富商常天鹏的外甥女。因为这些年来风家其实已日趋势衰,所以这一次风家来这儿的实际意图,是与不久后也会来这儿的常家家主常天鹏的孙女常玉婷相亲,准备亲上加亲连姻的。
“怪不得风畅要我们三日内破案,原来是不想在亲家面前出丑啊!”吴青岩恍然大悟似地道。
阮玉珠笑了笑:“丑是已经出了,问题是能不能挽回些面子。”
陈三接着又告诉二人,他刚才去拜访了风雨。在询问风雨之后得知,风家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已经把这里作为一个藏金的地点了。
吴青岩听完这些后,停了半晌道:“那现在是不是可以确定,卓绍龙是杀人凶手了呢?”
阮玉珠摇了摇头:“不,这些嫌疑还不能立即捕他进大狱。”
“为什么?”吴青岩不解——阮玉珠知道,这家伙和李云燕一样,发现有嫌疑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带回去上刑逼供的,哪会考虑是不是有真凭实据!
所以阮玉珠看了吴青岩一眼道:“别乱来,公主就在防川,风家可不是普通角色。你别忘了,在风力死的时侯,风家的人赶上楼后,并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假如卓绍龙是凶手,那么当时他躲到哪儿去了呢?”
吴青岩也意识到公主在这里,不能乱来,也为自己急躁的心情感到不妥,忙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道:“会不会当时真凶躲在哪个人的屋子里?”
阮玉珠摇头道:“风家的人当时都有回过自己的屋子检查自己的东西,可谁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吴青岩想了想:“那么会不会有风家的人是他的同谋呢?双方各取所需,也许有利益的交换,进行了合作。”
阮玉珠笑笑——他毕竟也不是太笨的:“是啊,我也正在这么想。可是,风家的人杀风力,动机是什么呢?我问过风家其他的人,他们都说风力脾气虽然不大好,可对自己家的人,基本上还是挺照拂的。”
吴青岩听了,一时也没了头绪,只能一个人站着生闷气。
“对了。”
阮玉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吴青岩道:“刚才我忘了问了卓绍龙在赌场的输嬴了,我现在再到赌场走一遭,查一查这两天卓绍龙在那儿赌钱是赢了还是输了。若是输了,又是输了多少。”
吴青岩看了一眼陈三,陈三心领神会,对他点点头,然后对阮玉珠道:“我陪阮师爷一起去吧。”
公主大人对阮玉珠青眼有加的事情现在人人都知道了,吴青岩没有亲自护卫阮玉珠就算是大胆了——当然他也是不想拍马屁拍得太显眼,所以才让陈三去。
阮玉珠也没指望吴青岩跟着自己去杀个回马枪,有陈三相陪其实也是一样的——武力方面阮玉珠也不指望这些人,需要的就是他们的衙门身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