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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干不动了,棺材盖就由你们两个来撬吧!”袁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坐到了一边的地上去,看样子是的确累得不轻。
阮玉珠和李云燕也是累得够呛,但好歹是练家子,不至于像袁润这样瘫掉,于是两个人互觑了一眼后,便跳下了故意挖大的坑去,然后开始起钉子,掀盖板!
盖板掀开,一股浓香扑鼻而来,那是童博士给女儿棺内置放的香料,只可惜人死灯灭,这些香料也就是给活人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用力——一、二、三……起!”
李云燕喊着号子,和阮玉珠一起用力,将棺材盖掀掉,一起往里看去,却双双被里面的景像给吓尿了……
棺材里面直直地伸出两只手来,仿佛这棺材盖儿不是李云燕和阮玉珠掀开的,而是里面的童大小姐给顶开的!
本来这林子虽大,但却无风而静,夏末时节,各种虫类都在竭力发出最后的欢唱,远处甚至有不知名的兽类活动的声音传来,那不管是扑朔婆娑的摩擦声,还是凄厉呜咽的嗥叫声,都让人不寒而栗,而且还碜得慌!
再加上月亮刚巧从云层里探出半张脸来,一道明显的月光之柱照下来,正巧罩在这棺材上面,那白惨惨的月光里,两只苍白的手五指戟张地直伸出棺材来,把李云燕和阮玉珠吓得差点失声大叫起来。
好歹两个人也算是得见多识广,并非普通女人,尤其是阮玉珠,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这时候才能忍住不叫出声来,李云燕则是被吓得完全失了声,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袁润这回倒是很淡定,拍拍手上的土,走过来道:“看到什么了?是不是尸体在‘挣扎’?”
阮玉珠和李云燕都回过头来,李云燕还处于惊诧之中,而阮玉珠却是回过神来了,右手食指指着袁润:“你……你……你早就猜到了……还故意吓我们!”
袁润耸耸肩:“只是其中一个可能罢了,而且是我最不想见到的可能——这说明对手是多么的丧心病狂,多么的泯灭人性!”
李云燕这时也定了定神,耳中听着袁润和阮玉珠的对话,一边直起身来,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惊吓往棺里看去,只见童小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上抓痕道道见血,面部狰狞,眼球血丝密布。
“看她的十指,指甲都抓掉了,是在被埋在地底窒息而死的。”袁润指着那伸出棺材的十指道,“她一定是因为临死前的痛苦才自己抓自己的喉咙的。”
阮玉珠震惊地看着这一切,道:“可是,她的死亡,是莫兰和我们都亲眼看到的啊!”
“可是我们谁都没有上去诊脉。”袁润冷冷地道。
的确,谁会在那种情况下诊脉呢?
李云燕道:“难道,当时她没死?”
袁润点头:“这是很明显的事——那几个士兵听到的闹鬼的声音,应该就是童大小姐在棺中地底醒来后挣扎的声音。”
李云燕道:“可是,童家为什么要活埋自己的女儿?就算不是亲生的,这也太狠了吧?还不如下毒先毒死她呢!”
袁润冷笑:“你以为他们不想?”说着扭头对阮玉珠道,“你去探探她的下腹,看看是不是有隆起。”
阮玉珠这时也同样回过神来了,听袁润一说,心里也八成有了方向,便上前伸手相探,果然感到下腹有明显突起且硬实。
“有孕了,起码三到四个月了。”
阮玉珠皱眉道:“看这时间,可能是宋进之还活着的时候,很难确定是宋进之的还是裘安然的。”
发生宋进之一案时,还是初夏,现在已经是夏末了,刚好过了三个月。
袁润道:“不管是谁的,这对于童家来说是难以忍受的耻辱,所以一开始是想让童少爷陪着童大小姐远离云来远嫁,路上起码要走上一个多月,其间找个地方马孩子做掉就行了。只要说是得了病,在途中耽搁一段时间也不要紧,但谁知道你因为夜乱事件,又把人家给送回来了。这下孩子大了,又因为战争而无法离开,就算是吃药打胎也难保不泄漏消息了,童家一定给了童大小姐很大的压力。我问过莫兰,童大小姐最近一直找她,言谈间似乎很是悲观,常说些薄情负幸之言,又说命薄之言,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样子。”
李云燕听了竦然道:“你的意思是,童家逼死了童大小姐——他们是逼她自杀,逼她自己装死然后活埋下去的?”
袁润道:“逼她自杀可能会有,但不见得是逼她装死活埋——就算是直接毒死她再下葬,只要童家人不报案,难道我们衙门还能当成命案来办?”
李云燕抿唇不语,阮玉珠却道:“你先前说,童大小姐在跟我离开云来之前,曾经见过秋娘,之后秋娘的丫环柳枝又和裘家的人见过面,童大小姐是不是在向裘二少爷求救?”
袁润道:“有这个可能,而裘二少爷把这事跟自己的大哥商量了——他不敢跟自己的父亲说。于是他大哥就跟他合谋出了‘假死’的主意。他们不是有类似于麻醉效果的药吗?那种要能止疼,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