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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布已经拉上了,我匆忙换上衣服,带上面具,正要赶回那城外的雅王府,戏刚刚散场,楚京的百姓们还在三三两两谈论着刚刚那出《贞娘传奇》,约莫仍是意犹未尽之意,我刚刚走到南市口上,就见前面一个高挑的人影拦住了我的去路。
看见那一身银灰色的长衣,我就知道正主儿来了!
他转过了身,那张白皙的脸庞仍然有些青黑,高挑的剑眉,明亮之中带着努意的眼睛正如火地瞪着我。
“如果猜得不错,你就是刚刚那个‘贞娘’”那双眼睛在我的身上上下逡巡:“明明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偏偏弄得一张鬼面遮住,那样窈窕如柳的身段却罩在白麻布的粗衣里,弄得一副跟鬼一样的样子,你是怕那天下看见你的人都会心生觊觎?”
“觊觎?”我哈哈笑了:“怀王殿下莫不是在说笑,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觊觎,又不是弱质的女子。”
“可惜了这样一副杨柳之姿,倾城之色。”他抬眼用那双星子一样地眼睛盯着我:“你既然称我是怀王殿下,可见这一出戏早有预谋,你们在城中搭建戏台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警觉,可是小王跟你远无仇,近无怨,为何如此谋害本王?!”
我笑了,好吧,就让他做个明白鬼!
“怀王殿下莫怨,在下这么也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你是雅王那边的人?!”他的眉头紧皱:“果然!”
我轻笑不语,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为什么要跟着雅王,这样的惊世之才,出尘之姿,如果你跟着本王,雅王能给你的,本王一定能给你十倍,就是与本王一起将来坐拥楚国的江山本王也愿意。”
他的条件开得很高,我是不是该动心?
不过他似乎除了看上我的才华,还看上了别的,我在那双星子一样的眼眸中看到那种似层相识的热焰,这样的情愫我不想惹,也惹不起!
“怀王殿下如此厚待,小民真是感激不尽……”我看见那双星眸闪烁着亮光:“可是……”
“可是什么?”他急迫地问,好像生怕我飞了一样。
“可是小民不喜欢做墙头草,既然已经效忠雅王殿下,恐怕就只能愧对怀王殿下了!”
他的神色有些哀伤:“难道我们只能做敌人了吗?!”
“也许吧!”我轻叹道,说完转身轻飞而起……
“贞娘!!!”怀王在我的身后呼喊着。
我回头笑着对他说:“我不叫贞娘,记着,我叫叶十九。”
……
可叹他求才之心如火,只可惜动机有些不单纯,只是……动机不纯的人只是他楚怀安一个吗?
那场戏一演,立刻在楚京轰动,不止楚京,整个出国,乃至各国都有人慕名而来,观看这百年一见的奇舞,观看这断人心肠的《贞娘传奇》,甚至出现了千金易得,一票难求的盛况,虽然每天只有一场演出,但是早早就有人拿着千辛万苦弄来的票立在戏台前面等待了。
《贞娘传奇》的票价越卖越高,却仍然是每每座无虚席,倾售一空,本来没有想到会靠这出戏赚什么钱,不过雅王府这次却是捞了不少,楚深寒要将那些所得全部给我,被我婉拒了,他就改搜罗了各地的珍奇名贵摆在我的房里,甚至他知道我喜欢武林中的武功秘籍,还重金派人四处搜罗各派的秘籍给我。
但是收获更大的是那坊间纷纷绕绕的议论,三人成虎,且不要说这楚国成千上万人都看过这部红透天的《贞娘传奇》,里面的寓意很露骨,赵姬的儿子是赵王的种,而且仍然心怀赵王,一时间不论酒肆茶坊,谈论的都是这部轰动的《贞娘传奇》和他幕后的故事。
大皇子楚怀安是赵人,如果他做了皇帝,那就是让一个赵人来统治楚国,这一点已经深入百姓的心中,而我们要的效果也就达到了!
……
秋日萧瑟,一池残荷掩映入目,倍添凄凉之感。
我正坐在残荷的湖畔弹奏着哀婉的曲子,以为冰冻的心早已经死去,早已经成空,思念却仍化成蝶翼,轻轻拍打,扰动思绪,每当思念的时候那种痛就入骨的揪心,断魂蚀魄的滋味原来也就是如此!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五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
六张机。雕花铺锦半离披。兰房别有留春计。炉添小篆,日长一线,相对绣工迟。
七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莫教容易裁罗绮。无端翦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
……
轻丝。象床玉手出新奇。千花万草光凝碧。裁缝衣著,春天歌舞,飞蝶语黄鹂。
春衣。素丝染就已堪悲。尘世昏污无颜色。应同秋扇,从兹永弃,无复奉君时。 ”
声声哀思道不尽断肠思念,他如今可好,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伴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