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我就解脱了!”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滑下,他却浑然不顾。
&&&&“你以为我会伤害杺儿吗?”紫倁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这个逆子,你最好看看你九岁那年在文章里写了什么?”
&&&&一本泛黄的粗糙本子被扔在泥水中,蓝溯用颤抖的手捡起,翻开第一页,童年那熟悉的字迹又映入眼帘:
&&&&如果我有一尊大炮,我要轰平所有的城乡,如果我有一把利刃,我要杀死所有的女人,如果我有一支军队,我要随处烧杀掠抢,如果我有一个诅咒,我要破坏所有幸福的家庭……
&&&&“杺儿看到这些,在我怀里哭了一夜。”紫倁沉沉地说,但被蓝溯愤怒地打断了:“我让他别偷看我的文集,他就是不听!我头脑里想些什么,随笔就写出来了,不行吗?紫倁我告诉你,作为一个蓝宇国人,想这些没什么不对。我不但以前想,现在还想,将来也要想!活着想,死去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一道墨绿色光芒直指向他的咽喉,望着握住这倒绿光——万恶圣剑的紫倁,蓝溯忽然感到了做他敌人时没有感到的一切——他的清冷、霸气和那种强盛的征服欲。
&&&&“我不允许你在杺儿面前说这种让他伤心的话!”坚定的声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蓝溯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紫倁伯伯……”
&&&&“杺儿不是你。蓝溯,要他堕落到你这般程度,他早就选择死亡了!他有感觉,他不会死亡也从未曾死过!但是,他经不起伤害了!所以,赶在他墓前妄言者,杀!”
&&&&原来,他们爱得这么深。可是,作为紫杺的养子,他对这一切竟完全不知晓!蓝溯望着紫倁眼中的坚定和决绝,却痛苦到了极点。
&&&&为了对方,宁愿抛弃生命,丢掉江山,这两个多情的昏君啊!
&&&&为了爱,就放下义务、仇恨了吗?蓝溯想不明白,正如他不明白为什么爱了就可以不顾一切,也正如别人看他时不解的目光。
&&&&这么说,爱没什么好,或许他想得对,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只要没有感情,什么都可以做成功。
&&&&或许,如果他足够不择手段,就可以在与保守派的较量中稳Cao胜券了吧?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蓝溯,你有时太像一个疯子了。杺儿的冷静、淡定、典雅你永远也学不会。”
&&&&蓝溯瞪大了双眼,“对,我学不会,我也不想学会!因为我不想同他一个下场!保守派的每一笔血债我都记在心里,他们怎么对我的!他们把我逼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我一定要他们加倍偿还!”
&&&&“蓝溯,我问你,在杺儿面前你一定要说实话。你现在心里除了仇恨还有没有别的?”
&&&&“痛苦,绝望,义务。”
&&&&“这么说来,你复国,并非爱你的子民……”
&&&&“我对他们有这个义务,我必须这样做!”
&&&&紫倁忽然间举起了手中的剑。蓝溯明白他的企图,索性闭上双眼,静等死亡的来临。
&&&&让我解脱吧!让一切结束吧!
&&&&不过,即使是死去,我的灵魂,也会战斗在蓝宇国反封建战场的第一线!永不停止!
&&&&然而,等了许久,蓝溯终不见那道绿光落下,他睁开双眼,紫倁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剑。
&&&&“你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来,也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紫倁淡淡的声音中似乎混杂了无限的哀愁,“杺儿在看着我,在他面前,我下不了手。”
&&&&蓝溯想象不出自己有多狼狈,他拾起流云双钩,飞一般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逃离,无休止地逃离。痛苦如乌云一般充斥着他的整个天地间,那高得不可思议的浓度让他心中希望的呐喊再也没有了回声。
&&&&无边的痛苦如狂风,似暴雨,撕裂了蓝溯的心。
&&&&父亲紫杺是那样地爱雪白的菊花,而紫杺自己,也正如白菊一般,孤标傲世,清冷刚烈,不染世俗纤尘。他不是蓝溯这样的——一个生活在痛苦与仇恨之中的混混,一个不上不下,无法评分是高还是低,是贵还是贱的人,一个徘徊在边缘,向前就跨进一个等级,向后亦可进入另一个等级的人。
&&&&一想到他蓝溯就会心痛,痛得心要裂开一般,他多想把这一切都写下来,或许这样可以减轻一点他的痛苦。
&&&&我,蓝溯,是一个荷戟的落单小卒,我心中的痛苦和压抑找不到任何人来倾诉。我的心是一把死锁,一旦锁上,谁也别想将它打开,包括我。
&&&&我记得父亲死后的几个月里,紫倁伯父住在蓝宇国,他没有帮我管理朝政,只是一天到晚将自己关在密室里拼命画菊花,他用墨色的纸,说这样菊花的白才能更好地显现出来。可是,每当他画完一幅时,他总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