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该大哭一场,可到最终这个想法总是不了了之,眼泪对他已经失去了作用,即使勉强挤出几滴,那其中的虚伪也仅能使他更压抑。
&&&&他拿着幻影神镜,却从不敢用它去照自己,他怕照镜子,恨照镜子,他恨自己一路走来一路失败,一路被人们误解与敌视……
&&&&在他的记忆里,他也成功过,一个人一生都没有一件成功的事是不现实的。然而,那些都是小胜,而小胜接下来的便是大败。
&&&&“我不想失败。”蓝溯喃喃地说,败了也无人能理解,反而是一连串的指责,把他那质朴粗糙的心用尸骸换了材料,变得恶臭熏天。
&&&&然后心甘情愿淹没在权与欲、痛苦与仇恨之中。
&&&&“没人会理解我的,那我就一个人打下去,到死为止。”
&&&&“反正,我已经没有好的希望了。那就让与我志同道合的人们幸福吧!我,甘愿零落成泥碾作尘。”
&&&&时间在匆忙与追寻中学会了等待,宛如逝水般的日子让一切变得陌生。枯燥、压抑与绝望充盈着整个生活,路太漫长,成功的曙光却又不知在何方。
&&&&没有胜利,没有希望,敌人、挑战却一个接一个地到来,夜是那般漫长,希望也是那样渺茫。长长的路,只有自己一个疲惫的身影在摸索着,困倦、抑郁、危险统统向他这独行者袭来,敌人还在未知的角落里,拈了弓,搭上涂了各种毒药的箭,小心翼翼地向他瞄准。
&&&&有时他觉得大变革将要来了,尤其是人民与统治者有了一些小冲突的时候,然而这冲突又很快妥协、消退,化为虚无的空灵,风平浪静。
&&&&他知道不该等什么机会,而该去创造机会,他不该去依附谁、依靠谁。别人,毕竟比不上自己。
&&&&那一幕幕的悲剧……
&&&&社会不改变,一切都无从谈起。
&&&&即使某些人凭借机遇,在夹缝中创立了小天地、小家庭,也很快会被这黑暗的世俗吞噬。
&&&&改变,必须要改变!不少看似不可能的运动,最后不都成功了吗?没有希望,就去创造希望!抗争!战斗!
&&&&沉沦在绝望与沉默之中,必然灭亡!
&&&&要战!要现实地战斗!对残酷的现实,不能抱任何侥幸心理!
&&&&为幸福而战!为理想而战!为信仰而战!
&&&&破釜沉舟,勇往直前!
☆、88.原谅
乐晓嘿惊讶于蓝溯刚刚还无比痛苦地逃走而如今又信心百倍地回来了,这种转变有些不可思议,让人无法理解,尤其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为了躲避紫坽甝,蓝溯只在自由之邦呆了一个时辰便又搬入了他那所深山中的小屋里,开始了离群索居的生活,但他依然与圣界的蓝宇国残存的联络点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乐晓嘿有时去看他,平时晓嘿还是住在八王府中。最令这个平时开心的人烦恼的莫过于徦珵瑧的相思病有增无减,这种“百折不挠”让乐晓嘿实在不知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与凌髐蜭相比,大她七岁的蓝溯简直像个小孩子,大悲大喜,情绪大起大落,若把它换成一部小说的情节,那一定称得上跌宕起伏了。
&&&&凌髐蜭仅仅是心境平和地坐在凉亭中弹奏鸣琴,乐声悠扬,虽有无尽的喜悦蕴藏于清丽的乐声中,但不似蓝溯快欢喜疯了一样的狂喜,这种喜悦中掺杂着淡雅,更有些让人迷醉的意味。
&&&&一位身着蓝色纱衣,手持蓝水晶魔杖的男子竟静静地站在距凉亭三丈远的地方,他什么时候来的,凌髐蜭并未在意。
&&&&“以你的才能,为什么要给北君效力?”凌髐蜭抬头看了他一眼,琴声未乱,“无论自由之邦还是未来的蓝宇国,都才是你该在的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心事浩渺连广宇,却并无与三界相争的勇气。况且,嫉妒、痛苦、顺从,一切的一切注定了我只能在云宫。”蓝衣男子遥记声音沉郁,似是每说出一个字都痛苦万分。
&&&&“那么,我们只能做敌人了?”
&&&&“对不起……”
&&&&凌髐蜭忽然抬头,直直地看着他,“这句话你应该在一百年前说。”
&&&&遥记浑身一颤,“你……全知道了?”
&&&&“没有。”悠扬的琴声从林间飘过,凌髐蜭继续弹出一个个音符。
&&&&“你……能原谅我吗?”遥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和心一起颤抖,他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下一首曲子是紫杺的《蓝宇赋》。”凌髐蜭所答非所问,“如果你能在我弹完它之前走进我身前三丈之内,我就可以原谅你。”
&&&&遥记握着右手的水晶魔杖后退了一步,这分明是在宣战!但既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