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的啊!
我、我不想看!我不想看!
他的心中凄厉地回响着男孩惊恐万状的声音,涅尔德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而就在他刚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听见了自己那懦弱、无能,并且颤抖着的声音……
“发、发射!”
最后的那枚G7eT2型鱼雷就这样飞离了U-115号的艇艉发射管,它先直行了一小段距离,随即按照方向仪上设定的读数,朝着航空母舰的前方航路转向。红天鹅上的鱼雷数据计算机工作得很好,即使时间紧迫,也能为鱼雷舱里的人员提供最准确的数值。
尽管发射得太早了,但G7eT2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击中“皇家方舟”号。可是,涅尔德,还有其他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并不起眼,但却产生了决定性作用的因素——英国驱逐舰“道格拉斯”号。
这艘驱逐舰原先就负责着编队左后方的安全,只是因为“威斯哈特”号的离开而暂时拖前。而在这次转向时,搭乘该舰的第26驱逐舰分队指挥官霍华德·马修斯上校意识到了航空母舰后方的空白,便命令缓速转向,以使“道格拉斯”号自然地转移到“皇家方舟”号的右后方。
同一时刻,U-115号向“皇家方舟”发射了鱼雷。“道格拉斯”号的声纳系统马上就发现了这一危险——通知“皇家方舟”号规避已经来不及了,驱逐舰的炮火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摧毁这来自水下的敌人。为了保住皇家海军消灭“俾斯麦”号的最后希望,马修斯上校果断地下令:全速前进,以自身撞击鱼雷。
G7eT2以30节的速度冲向“皇家方舟”号;而“道格拉斯”号则以36节的最高速度扑向那致命的鱼雷。潜艇中的涅尔德只能呆呆地看着一个飞驶而来的黑影出现在鱼雷航迹的前方。斯科特级驱逐舰的吃水为3.81米,而涅尔德为了能击中“皇家方舟”号的锅炉舱,将鱼雷的定深设在了3.5米……
18时50分,G7eT2型鱼雷命中“道格拉斯”号的舰体右舷,巨大的爆炸将前部的舱段、小型舰桥、1号烟囱和两门120毫米主炮完全炸毁,驱逐舰迅速下沉。包括霍华德·马修斯上校在内的33名官兵当场阵亡,幸存者则自发地跳海逃生。
这一突发状况提醒了正在“皇家方舟”号上指挥第二攻击波进行最后检查的蒙德上校。他马上指挥航空母舰进行左舵规避,并派遣“积极”号驱逐舰去搭救“道格拉斯”号上的落水者。“加拉提娅”号上的了望手也同时发现了U-115号伸出水面的潜望镜,一边以152毫米主炮开始攻击,一边联络正在赶回的“搏斗者”号和“威斯哈特”号,让她们去收拾潜艇。
事情已经变得不可逆转了。红天鹅上的鱼雷武器已经完全用尽,要想阻止“皇家方舟”号放飞攻击机,涅尔德只剩下了唯一的方法——将105毫米甲板炮的炮弹堆放在艇艏鱼雷舱位置,然后在冲撞航空母舰的同时,再以炸药进行自杀性爆破。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想救萝芬,想要弥补因为他而导致的灾难性后果,但他却没有资格命令全体艇员为了这样自私的目的去死……
而且……在这一刻,涅尔德才真正地看清了自己——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坚定、顽强的王牌潜艇指挥官,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和胆小鬼。
他怕死,怕得要命。
英国人的驱逐舰冲上来了,克劳茨·迪特里希·弗瑞海姆·冯·涅尔德上尉的第一条命令竟然是……
“快逃走……”
……
……
亚历山大·贝尔看了看手表,19时15分,一分钟都不差。
“伯lun希尔德马上就要到达,天也快完全黑了。所以,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先生们。”他对所有的部下们说道,“攻击开始。”
12秒后,第二攻击波中的第一架“箭鱼”式鱼雷攻击机从“皇家方舟”号的甲板上起飞。
紧接着,另外14架“箭鱼”也跟上了它。MKⅫ型航空鱼雷在它们的机腹下,幽然地反射着夜晚中,那仿佛来自冥河斯利德的刀光剑影……
……
……
芙莉嘉从噩梦中惊醒,几乎是弹跳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不断平拂着自己的胸口,一个劲地喘着气,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在哭,因为眼角上挂着泪珠。
忽然,她又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在黑暗中伸手摸索着,直到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她才渐渐地放心了。伯爵小姐打开台灯,舰长的卧室中顿时充满了那些柔和、温暖的橙色亮光。这光赶走了黑暗,也将淤积在芙莉嘉心中的Yin影,稍稍地驱散了一些。
西尔瓦娜正侧卧着,安静地躺在她的身旁。红发美人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搂着芙莉嘉,轻轻的鼻息伴随着她的睡眠,使现在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芙莉嘉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将爱人那解开的睡衣吊带重新系好,并用毯子盖住了她赤裸的肩头。有时候,西尔瓦娜的睡相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