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顾忌,万俟郁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接下了他的话。
“想问我之前为什么会受伤?”
挠挠后脑勺,他笑笑,点了下头,依他看来,万俟郁是那么厉害,有什么理由会遭遇之前的伤害呢?
直视着他的眼睛,万俟郁缓缓皱起眉头,好一会,才偏过头看向窗外,麻雀已经飞走了,只有三两片枯黄的叶。
“我没有家人,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从我懂事起,便知道一件事,我是一个工具,就像那男人养的鸽子一样”
心里蓦地一酸,秋非隐隐泛起心疼,这人也只是个跟李钦茗差不多年岁的少年,不敢想象他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绝不会好过。
“如你所见,万俟的能力,是使人产生幻觉,一种深入灵魂的幻觉”
顿了一会,万俟郁紧了紧领口,窗外起风了,有些凉。
“那男人养了我十几年,他从不正眼看我,更没对我笑过,当然,我也不稀罕的,他知道我的能力,并且让我去勾引一些可以为他所利用的人,他说,这是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一次又一次,一开始我也很不情愿,可时间久了,也就无所谓了,怎么都好,原先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命里的那个人,可是...你却偏偏在我快死的时候出现了”
“而那次,呵呵~也算我不幸,遇到了恶人,对我用了玉石散......当时我想,反正要死了,不如逃吧,管他什么恩情不恩情,于是我就真的逃了,而逃走前,我让那恶人去死,他也就真在我面前一剑把自己了结了,那血是热的,喷了我一脸,真恶心”
秋非安静的听着,安静的看着,少年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丰富,不是惯常的淡漠。
“我这么说,你一定会同情我对不对,你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善良,干净,又没用的老好人”
又看了少年一眼,秋非轻轻的将与自己差不多身高的他搂紧怀里,用手顺着他的发。
“我不同情你,我心疼你”
“不一样吗?”
“不一样”
万俟郁记住了这一刻,第一次,有人说心疼他,这男人对他说的。
..........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又过了两个月,已经进冬了。
秋非已经住的习惯了,平日里也会带着万俟郁到街道上转转,但他很少买东西,虽然现在李钦茗有钱了,可他还是舍不得花,总是存起来,现在,他也有了小金库,就是被他藏在床底的小木盒子,里面全是李钦茗给他的银两和值钱的配饰;他想着等李钦茗报完仇,了了愿,他们就带着小金库回到洛花村,在那里一直到老,哪也不去了。只希望那一天不会太久。
这一天,天气很好,秋非跟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摆了张方桌,和万俟郁一边喝着独孤玉致送来的红茶,一边闲聊着,少年对着他,已不如先前的生疏,甚至会偶尔跟他说笑,日子也不显得无聊。
两人都穿了厚厚的夹袄,正讨论着过些时日会不会下雪,忽然,万俟郁警觉的站起身,当他们转身看时,一抹莹白已然来到身前。
俏丽的颜,玉冠束发,是缪红莲。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清爽秀气的女子,那女子嘴角一直挂着笑,见到两人回头便对着他们点点头,算是见礼了,秋非知道,这女子是缪红莲的侍女,一个哑儿。天寒,两人也穿了厚衣,倒不像之前那样显得单薄了。
秋非也客气的冲她们笑笑,作势就要让座。这主仆两个前前后后也来了有几回,算不得生疏,虽然秋非对缪红莲的意图总有些不尴不尬的介怀,可毕竟也没什么坏心思,甚至可以说是挺欣赏她的,这般女子,秋非以前从没见过,他想,怕是这世上也鲜有。
“阿秋不要客气了,今日闲得慌,就来你这里转转”
缪红莲撩起一撮发,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也奇特,这人明明穿袍束冠,俨然就是俊俏公子的摸样,可有时一些小小的动作却透着无限风情,千娇百媚,比如此刻,秋非直觉不可思议。
两人相互寒暄了一会,就没什么话说了,见过几面,秋非发现,其实缪红莲也是个不喜言语的人。叫万俟郁进屋又搬了两张椅子出来,几人就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喝着茶。
此时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秋非不说话,缪红莲也不说话,倒是一口一口的品着茶,万俟郁也不说话,基本上少年在除了秋非之外的人前是不怎么吱声的,而鸾镜更是不能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微笑。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秋非实在是有些不自在了,便在脑中思索着该如何打破此刻的沉默。
“咳,那个,缪姑娘和施韵小姐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吧?”
放下茶杯,抿了下唇,缪红莲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点点头。
“我自出生不久便寄住在姨丈家里,姨丈将我视如己出,我和表姐的感情也是很深厚的”
“施大人是个难得的好人”
“哦?”
轻轻挑眉,缪红莲心底涌起些玩味,这男人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