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雷霆,惊动了整个太医院,宫内有名望的太医全都来了……”他说得绘声绘色,眼里闪着碎光.
却叫我心悸气短好一阵。太医把脉,岂不是全都被暴露了……
“可是不知怎的,”来山接着道,“太医进去,不一会皇太女便叫人合上了门窗……等到太医们出来的时候,全都面如死灰,章太医最甚……”
“为何?”
“好像只他一人把了脉,偷偷跟皇太女说了什么……殿下又是喜又是哭的,愣是把其他人给撵了出来reads;。太医们都异口同声的说您是风寒……奴才这也就放心了,也总算跟王爷和王妃有个交代。”
听完他声情并茂的说辞,我那颗悬着的心算是彻底的沉到了十八层地狱上,再综合小兰珊这两日种种反常,四肢百骸都吓得发怵……此地不宜久留。
医宫当年因为我是狐妖的事,差点赔了六州和白家的百年基业。若不是舍命力保,哪来今日三国六州的安宁。虽说我对兰珊心有疼爱,可女大十八变,尤其是人长大了,单纯的心性自会随之减退。
在皇宫内也呆上了几月,兰珊的性子我到现在都还没摸透,这只能说明这孩子心思细密,城府深沉,不爱显露形色,这样的人往往最危险。
思衬着这些,更是笃定了我要潜逃出宫的想法。
不过当务之急是……把屁股先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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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一直躺到日正当中,我才觉着四肢酸软无力,怎么招也该出去晃悠晃悠。自个下床穿好鞋袜和衣衫,本不想束发,却见着铜镜里的自个一点生气都没有。只好唤来王府的侍女为我打理,临了又戴上一顶黑纱绣金帽。
带上来山,这才准备安安心心去御花园里看看石山喂喂塘鱼。
不想将死不死,出门不利,遇上些闹心的东西。
前脚跨出房门,后脚还未起势,就见着兰珊摆足了皇太女的架子,拎着一行人等从拐角处娓娓而来。气势如虹,大有劈天啸地的架势。我脖子一缩,打算从偏门绕过去。
“令狐想,”欢快如莺歌般的灵动声线,兰珊加快了脚步朝我而来,见我衣冠整齐,上下打量起来:“本宫正来寻你的……你这是要出门吗?”
我嘴角僵硬万分,费了十二分的努力勉强扯了个笑容给她,视线扫过她身后笑眯眯的拂尘,在看看这阵势估计是当面跑也跑不掉的:“小王给殿下请安……这些时日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想着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解解乏……”
“那正好,本宫还担心说你在房里快闷出病来……特意拿了些云南贡来的枣泥糕,还有宫里的料酒,陪你去御花园去坐坐……”
我那犹如万马践踏的心啊!
越过兰珊的肩头,视线跳落在木儿手中的木色食盒上:“殿下的好意小王心领了……”
“拂尘,摆驾御花园!”
能不能让人家把话说完!
兰珊借着那皇家气魄,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外拖,任凭我如何挣扎,如何跟她讲上下千年酝酿而成“烈女之质”。她不理,我猜测大概是我说得不够直白。正准备吐出压在舌头尖下的那句“男女授受不亲”时,妥妥的撞上了上完学堂的小扬王。
他面容不善,却在一晃眼间露出些温润儒雅,对着兰珊行礼,片刻眼神又落到兰珊禁在我胳膊上的手,面色又是一沉。起起伏伏,满有意味可言。
“殿下和……令狐王爷是要去哪里吗?”
“……扬哥哥,”看得出来兰珊的心情颇好,“令狐约我去御花园赏花reads;。”
什么时候的事!
我听闻她说得不妥,适要插句嘴,聊表纠正。正欲张口就被她一记笑里藏刀给杀了回来,转念又赶忙补上一句:“小扬王可有兴致同去?”
他眉角一抬,接下我的话,故意道:“不会打搅吗?”
“你能来时荣幸,怎能叫打搅!”
一连串的抢话,无疑是打乱了小兰珊的计划。虽然小扬王跟我一直势同水火,可今日能让我有所摆脱,两权相较取其轻,我愿意暂时放下恩怨,垂下高傲的头颅示好。
说来奇怪,得了他的话,我宛然吃下一颗定心丸一般。即使对上兰珊那“藐视圣意,罪无可恕”的眼神,也仍是昂首阔步不回头。
说是来御花园坐坐,还不如说是跟着小肥球在院子里行善积德。带着东宫的侍从,穿梭在各处,拾捡折落在地的花草。加上是入秋,许都盎然之色都垂暮了。
兰珊的身影都显得忙碌。我方才想起儿时的她为了一株折败的“霓裳”而落泪,现下长大,爱花爱草的本心不改,然还有渐长的势头。
白苏也是爱花之人,医宫内的花坊梅兰竹菊种上一圈。而她说,她独爱梅。我问,何故?
她说,因为你最爱梅。
想到这又瞧着兰珊,我心头不免一软。捡起脚边的一瓣落花递到兰珊眼前,脱口而出道:“捡这么些花,埋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