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房内灯光弱亮,有人说话,似是在争吵,一时没多想靠近了去听。这一听却让他惊的推开门闯了进去:“你们说的沈七爷,可是名七俭,字守信那位?”屋内坐着的两人惊愕的看着闯进来的人,男子先回过神问道:“兄台识得此人?”“自然识得。刚听你们说要去昆明寻他,那你们可跑错方向了,七爷此时在金陵,住花月郡主府。”梁道远说完本欲问他们找沈七爷何事,可却瞧见两人神色不自然,似是被什么事惊着了。
“这位大哥说七爷现住花月郡主府,那花月郡主,是否也在金陵府中?”发问的是女子,梁道远隐隐觉着不对,刚才确是他冲动了,只想着这两人是自个恩人,却没想过万一这两人是七爷仇人可怎么办,于是静了静神色道:“两位与七爷是旧识?”女子见他避而不答,于是掩饰道:“大约是弄错了,我们所说的沈七爷与大哥说的不是同一人。”
他们既然不承认,梁道远也不好再追问,只得嗯啊两声作罢。
七俭的辰宿予睦商号挂的是茶商旗,也从官府拿了茶引,但今儿应邀前来的人都清楚这位沈七爷可不只是做茶的买卖,前些日子就见米铺的董大户与这位相谈甚欢,瓷器行的高员外更是在香满园被人撞见过几次与这沈七爷吃酒相谈。
今日拜码头,方方面面要顾及到,楼下几乎都是七俭宴请的客人,她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说过,大伙就开始热闹起来。高员外在金陵这块德高望重,他领着七俭一一敬酒,不几杯下来就已红光满面,越发的乐呵哥起来,颇有几分长辈欣慰晚辈有成就的意味。沐海棠在楼上隔门相听,也听得嘴角含笑。
敬到一位赵姓商人跟前时,这人痞笑着哼了一声道:“这不是成都府混过的沈七爷嘛,怎么,药皂坑了不少人不玩了,改来金陵玩茶了?”这明显的挑衅让正喝的酣畅的纷纷握住手中的杯盏停止相碰,慢慢的都将目光投向七俭。高员外对此时有人闹事很是不满,他也料想到今日会有宵小之辈闹出点动静,但没料到是这么直接来给难堪。刚要说话,七俭却示意他稍安勿躁。
七俭认出这人是在成都府吴老板商号进过药皂的人,于是气定神闲的把酒杯放桌上拱手一礼:“原来是赵大哥,久违了。赵大哥今日光临在下宴请想必是喝了不少,酒喝多了胡言乱语守信可以理解。”“胡言乱语?沈守信,你不要仗着金陵与成都相隔甚远以为没人翻你的旧账,咱跑商的,消息可不闭塞。在成都府,你都因药皂害人性命而下狱了,这不是我空口白话吧?”这人得意起来,周遭的人大多没听过药皂,但一听说害人性命,都窃窃私语起来。
唐家兄弟的人已站在赵五身后,只待七俭一个眼色就把人拖出去。楼上的郡主也已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缝一直瞧着,唐刀注意七俭的神色,而唐剑就一直在对楼上看着,要是七俭不示意,只要郡主示意,他也会立即让人出手。可是奇怪,两人都没表示出什么,这让他们兄弟等得有些心焦。要是一开始就被人把信誉毁了,金陵这块也就不用立足,这么严重的事,这两人不急?
七俭一直对门口看着,直到看到罗云清从门口进来,这才笑笑道:“赵兄说到我在成都府下狱一事,真让守信感觉甚是后怕。只是赵兄怕是不知道那事后续如何,我来拿证据讲给赵兄听。罗云清,你上去,把你手上的东西挂下来。”
罗云清喘息的点头,又一路跑上二楼,把手上的那卷东西自二楼挂下,众人皆被吸引过去。有人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发觉都是一个一个人名。正不解时,七俭上前指着那布卷说道:“上面这些人的名字,各位应该都认得几个,他们是那时在成都府买过药皂的商人,我让人一一找他们核实,是否有民众因药皂而伤性命把他们闹过。没有,一例也没有,这是他们给守信签的保荐书。在场的人如有不信,可找相熟之人核实。最后,我手里这份,是成都府府尹出具给守信的澄清书,大家可互相传阅。”
一份百人签字的保荐书已让众人惊愕不已,下面有写,如守信再卖药皂,一定算他们一份货,并把各商号名称附上,而成都府府尹大印的澄清书让众人都惊住。能让府尹大人写出这信的,该是有多厚的背景。以前从没听过这沈七爷有什么官家背景,看来是藏而不露啊。
看着不多了,七俭又走到那赵姓商人面前,脸上的笑也冷了起来:“我在成都府时,药皂只我独一份,眼红的人确实不少,那时我算刚涉买卖行,心高气傲不懂防人之心,最终落得坐了一场冤狱。怎么,赵兄弟觉得这是可以奚落的事是么。”在坐的都是买卖人,都明白同行想忌而害人是最忌讳的事,一时都感同身受,纷纷站起来开始数落赵五,更有甚者开始叫着要把赵五送官府,说要查清那时害沈七爷的是不是也有他一份。
看到赵五腿开始抖,七俭靠近他用极小的声音道:“转告你家主子,用这么下作手段段数太低,别太低看了我沈守信,以后想斗,段数放高点再来。还不滚,等着官差来?”她话音落,赵五转身拔腿而跑,而那些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人等他跑远后才追出去纷纷呸啐。还是高员外把局面稳住,大伙又热闹起来,只是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