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方站定。
闻守绎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一旁的石板:“来,坐。”
任箬不知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闻守绎像是闲话家常一般,语气轻松地开了口:“任箬,有喜欢的姑娘了么?”
任箬一怔,接着就要下跪。
闻守绎却一把托住了他:“跪什么,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这没什么好害羞的。”
任箬低了低头:“是。”
“那姑娘一定很漂亮。”
“……是。”
“你一日不见她,便思之如狂,对不对?”闻守绎打趣着,眯着眼睛笑。
任箬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心中却渐渐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闻守绎又问:“知道我是如何猜到的吗?”
任箬抬起眼眸,不解地看向闻守绎。
“因为啊,每次你去见完她回来,身上都会残留着脂粉的香味。”闻守绎顿了顿,“好比现在。”
任箬脸色蓦然一僵。
闻守绎向前倾了倾身,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刚才,我骗韶宁和说,我可能会死在子时过半。但事实上,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不是吗?”
任箬蓦然一惊,起身向后退了退,同时拔出手中长剑,抵在了闻守绎下颚,声音瞬间冷了几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闻守绎碍于颚下利刃而微微仰起了头,望着任箬的眼神却十分寡淡,丝毫不见面临死亡的恐惧:“任箬,我一直不愿相信,背叛我的人竟然是你。赵思芳究竟许了你什么,身体,还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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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从闻守绎完全恢复了伶舟的记忆之后,他很快便将嫌疑人锁定在了任箬身上。
上一世的他,因为是被人从后背刺中心脏的,所以未能看清凶手的面貌,但是当剑刺穿他身体的一刹那,他清晰地感觉到,有种廉价的脂粉香味从身后飘散而来,以至于他曾一度怀疑,刺客是个女子。
但很快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从背后中剑的位置来看,刺客身量高挑,这样的高度,在女子中是非常罕见的,所以女子的可能性很小。但如果是男子的话,说明这名刺客经常出入烟花之地。
而上一世之所以没有察觉到是任箬,是因为当时鸣鹤还在他的身边,大部分时候,他身边轮值的影卫都是鸣鹤,任箬轮值的次数较少,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身上的这些异样。而他遇刺那一晚,偏偏轮值之人就是任箬。
到了这一世,当他让任箬代替鸣鹤留在他身边作为第一影卫之后,他开始熟悉这个影卫身上的气息。大约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任箬的身上开始经常性地残留着女子廉价的脂粉香味。
他开始对任箬起疑,于是暗中派人监视任箬,调查他最近的动向,以及接触的对象。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脂粉香味的主人,竟是私逃出尼姑庵,化名入了青楼的赵思芳。
随即他又了解到,赵思芳曾经想要投靠临水阁,却被临水阁拒之门外;随后她攀上了姚文川,请求姚文川帮她为父伸冤,但在韶宁和去了一趟临水阁之后,事情因为韶宁和的拖延而被中途搁置了。
就在赵思芳求助无门,几乎陷入绝望之际,她遇到了任箬。热恋会让人失去最基本的戒备之心,双方陷入爱河之后,很快便互诉衷肠,同时也互通了各自的真实身份。
于是,复仇之神徐徐开启了它的黑暗之门。上一世的闻守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死,竟是源于一次巧合之下的风月邂逅,但若细细推敲起来,这又何尝不是一场因果轮回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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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箬见闻守绎提及“赵思芳”这个名字,手腕一抖,剑尖浅浅没入闻守绎颈间的肌肤,随即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滑落至领口,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线。
闻守绎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神色平静地望着任箬:“放心,我没有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
听了这句话,任箬手腕略松,却依然没有放弃攻击的姿态。
闻守绎继续道:“你要杀我,我不会反抗,事实上我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这件事到我为止,你不要再去找韶宁和的麻烦。过了今晚,你便带着赵姑娘远走高飞、隐姓埋名,永远不要再回来。”
任箬不相信闻守绎会如此仁慈,皱眉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闻守绎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如果我想对你们出手,你根本活不到今天。赵姑娘那边,我虽没有动手,却也一直留着眼线,你若敢动韶宁和一根寒毛, 我便让赵姑娘尸骨无存,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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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宁和骑了一匹快马,连夜往临水阁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心中估算了一下,如果抵达临水阁之后立即折返,应该还能在子夜时分赶回丞相府,不论如何,他必须在那之前回到闻守绎身边。
抵达临水阁时,他看了看天空中月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