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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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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喻溪打趣弄的脸上发烫的周仰和脸上的热度直到回家吃饭的时候还没有消下去。
周妈妈吴红一边吃着饭一边奇怪的问她:“你今天不应该很早就放学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周仰和家里没有固定的饭桌,有时候是在收银台边上的玻璃柜台上铺一块硬纸板就当做饭桌吃饭的,有时候是一张一次只能挤两个人的小桌子,要么她把碗端到楼上吃,要不是等弟弟先吃完饭再吃。
周仰和因为在学校上晚自习也很少有和父母一起吃饭的机会,今天她回来晚了,反而赶上了。
“今天不小心打翻了同学的花盆,所以去花店再买了一个。”
“你呀……”吴红还没说完,周仰和的爸爸周徳景就突然把话插了进来,“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你知不知道钱很难赚的?一盆东西的钱我一天卖几箱牛nai才赚的回来啊!”
一下子安静下来,过了几秒,周仰和又继续拿起筷子夹起了菜。
但她没有说话,就保持着吃饭的动作,坐在她旁边的小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周徳景一眼,也继续吃饭。
“仰和两个星期才回来一次,你还这么说她。唉……”吴红站起来,拿起周徳景的碗,转身去后头添饭。
周仰和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似的继续吃饭,她吃的很快,但不怎么夹菜,一碗饭很快就见了底,干干净净的。小时候吃饭吃不干净就一直听吴红说不吃干净要长麻子,那时候正是她羡慕小区对面那个女孩子的水灵的时候,对一切会使自己难看的事物坚决杜绝。就算长大了也改不了了。
周仰和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往后面走去。她说的很轻,可能和碗筷碰撞的声差不多,也不管谁听,听到了没有。
她们家其实没有一个像样的厨房,虽然门前看上去干干净净,但毕竟也是老房子改造的,对于做个小本买卖的一家人来说,厨房简陋都没有关系。
周仰和端着碗筷走到小厨房,看着洗碗池里一天没洗的餐具叹了口气,她望了望四周,除了破旧木板拼成的狭小空间,一个煤气灶,一口锅,一个碗柜,一块砧板,似乎就没有什么了。每次吴红烧饭的时候都要推开面前的小窗户,才能避免呛到,油烟机太大,如果塞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会更喘不过气来。
她拔开小窗户上的栓子,轻轻推了一下,随着吱嘎声一阵风吹过来,吹的她一阵激灵。入目的是和她家规格差不多的房子,对面那户人家的大儿子已经读大学去了,小儿子在二楼写作业,昏黄的灯光在他们家楼的中间,像一个家的支撑。
那我家的呢?
是赚很多很多钱就可以撑住了吗?她想,但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还是很在意父亲的话的,甚至开始痛恨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她想起喻溪的笑容,想起对面小区的灯火,想起买文竹的时候自己数零钱的窘迫……想起好多好多。
为什么呢?
我也想变成她那样。
什么样呢?
“姐,”周瑞和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把碗放着了啊。”周仰和“哦”了一声,看到她这样,周瑞和倒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没说什么就上楼了。
脚踩在木板上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周仰和不止一次想象过有一天她踩上去塌了的样子,但是十几年了还是结实的很,那几声就像是人的抱怨,没有什么用,也解决不了。
她挤了一点洗洁Jing在洗手池的碗上,打开水龙头,水位伴着泡沫一点一点上涨,她机械的洗着碗。
吴红收拾完饭桌,把碗碟筷子端进来就看到女儿在洗碗,晕黄的灯光落在周仰和瘦弱的身上在墙壁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吴红走上去说:“我来吧。”
周仰和朝她笑了笑,“妈,没关系的,我来就好。”
你已经够辛苦了。
——
饭后,喻溪对着文竹发了好一会的呆。
倒是她妈看了笑了出来,“哟,咱们家闺女今天怎么对一盆植物思考起来了?打算跟你爸学习’如何在一盆植物追问人生真谛’吗?”
喻溪妈妈叫单玲来,和她爸喻泰亮是松城大学的生物学教授,虽然从事教育工作,对自己的女儿倒是一点也不严格,喻溪想学什么就放开去学就好,单玲来信奉“做人就要开心”的准则,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经常和喻溪开玩笑。而喻泰亮则对人生哲学有很大的好奇心,企图把自己的专业和人生结合起来,养些花花草草也要和哲学联系在一起,经常被单玲来取笑。
“哎哟我亲妈,那可是你老公,你怎么天天可劲的嘲笑呢?”喻溪一听她妈提起这茬就要跟着贫,“再这样下去我可是对男女婚姻产生极大的不信任了呀。”
说完还摆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得,闺女今天不太对劲。单玲来女士通过自己女儿几天的言行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怎么啦,碰见什么事了?”单玲来女士坐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