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真的,就那样的迫不及待,又心甘情愿?
此后的日子便若流水,人一旦将执着的东西拉长,就似乎容易倦怠下来,就连那份寻求的心思也慢慢变得不那么急迫。她似乎就此消停下来,便要如父母那样回归到安稳的日子中去。
直到那一日,元宵花灯节。这是女子也可以随意出门的节日,她便也百无聊赖的随着一众年轻女子出门。就在那交替着花灯的光与小巷的影的交界处,静静的卧着一个衣裳褴褛的孩子。这个城市虽然富裕,却也有贫苦的人家。每年隆冬因熬不过寒冷而死的孩子或老人总是多的数也数不清,在某一个角落里,就会有个不知名的人默默的死去,天亮时被人运出去,变作乱葬岗的一堆白骨。
那也原该是那般平常的一幕,她却无法抑制自己的目光,定定的看了过去,鬼使神差的走近。那个孩子已经快要不行了,她的头发枯黄,苍白的肌肤,却又散发着一种寒症将死时不正常的红。她慢慢的弯下腰,想要去仔细看那个孩子,她甚至无视了以往最让她厌恶的那酸臭的气味,只是想要去靠近。
“秦楠……”孩子费力的抬头,她的面容映入了孩子涣散的双瞳中,那一瞬间,她看到孩子的眼中似乎有着什么光亮。那个孩子,或许在看着她,或许在看着她想象中的那个人。
她低低的,带着无意识的迷茫和惶恐,沉沉的回道:“我在。”
“真……好……”
那是那个孩子在这世上最后的话,却仿佛一把利刃穿透了她。她抱着那个孩子大声的哭泣,只觉得自己怎么会那样的痴傻。若果她早些向那相人求个究竟,是不是就能早一点相遇,那么这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死?
那一夜,下了整整一夜的雪,大雪将一切Yin暗丑陋都覆上白,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夜,直到相人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你这又是何苦?”相人摇头叹息,她却只是低头不语。
“你要知晓,你魂魄中有一丝神念,这份神念会随着你转生,哪怕你前尘忘尽,也会生生世世提醒你要去找那人。”相人的声音语重心长“若你要通晓一切,去寻一个寻她的方法。那这份神念也会化为虚无。若此生你找不到她,来世,你或许连寻她的那份念想都没有了。如此,你也要知晓一切么?”
她抬头,眼中一片坚定,又带着少年人的痴傻:“只要我在这世上,只要她还会转世,我便能寻到她!”
她错过一次,便不想再一次错过,人海或许茫茫,可是只要等,就终究能等到的,不是么?
只是她却从未料到过,她回忆起了这生生世世,却终究败给了时间。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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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 深夜,翠微山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只有远处主峰太一峰上的山门大阵还隐约泛出微弱的蓝光。山门大阵是翠微的立足之本,自建立起便无时无刻不在运转中。初次来到翠微的人总是容易被这巨大的蓝光吸引,又随即会为那巨大的灵力波动而震撼。这样的想法就连那不速之客的龙族也不例外,也正是因为太过靠近山门大阵而引发了灵力波动,这才让让翠微弟子察觉到了异样。
夜晚的山风极大,呜呜的声响就仿佛要盖过一切。半夏说得用力,云音听得沉默。末了,半夏有些不安的看着云音,等待着她的回答。云音抬眼看了眼远处的山门大阵,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这才说道:“我明白了,我来抓它。”半夏看着云音冷凝的脸色,又艰涩的开口道:“云前辈,这些年来,魔门异动频繁,为此而丧身的人那么多。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伽罗如今生死不明,每每想到,我也是于心不忍。”云音侧头看向半夏,话音温软,内里的讥嘲之意却是少见的鲜明尖锐。她见半夏满面通红的垂下头,却又一声不吭,于是冷清清的一笑,道:“虽然我如今不是龙族,但这毕竟是龙族私事。还望翠微诸位道友回避一下。”
半夏见状,无奈应是,一旁的翠微弟子见状,当下沉了脸色就要开口,半夏却陡然望过来,摇了摇头,带着他们往山下走去。远远的,山风将弟子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师兄!这是我派之事,为何要听她的?”不知半夏说了什么,那弟子的声音越发愤慨起来,声音极大:“大师兄何苦如此!这么多年来,我派替她去寻那些莫名其妙的所在,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也不见她有半丝感激。就算她徒儿是失踪在我派手上,但这些年我派所为,还不够补偿么!”
那弟子声音一落,或许是受了半夏的斥责,哑了声息,此后再无声音。一旁的秦楠静立片刻,摸了摸怀中狐狸火红的毛发,看着它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即又把注意力投注到了云音身上。
太一峰上山风呼啸,扬起女人青丝三千,她一身青衣单薄,被山风拉扯得哗哗作响,看上去如此无依可怜,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肆虐的狂风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