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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的马槊再次挥舞起来,并且越舞越快,他脖颈中的血管根根爆起,隆起的肌rou犹如铵铁,仿佛蕴藏着无穷Jing力。
那些羌人此时几乎毫无战术可言,完全是机械似的在那巫师周围围成一圈,并没有好好的利用数量上的优势对凌景展开围攻。
随着倒下的尸体层层叠叠,巫师的惧意越来越浓,他一边望着外围凌景那高大的身影,那闪着寒光的马槊,一边咬开自己的手指,在地上飞快的画着什么,口中开阖得也越来越急促。
忽然,一道白影飘落在羌人大巫的身后,只见他伸出一只白皙的右手,其中的一根食轻轻一次,巫师的后脑仿佛豆腐一样被一穿而过。
“嗷!!呜!”凌景一声虎啸,终于击散了人群,不过他也仅仅来得及看到大巫的身体仿佛脱线的木偶一样,缓缓向前扑倒。
西北草原上有一条规矩,胜利者得到一切,失败者将一无所有。
车队的护卫伙计们兴高采烈的轻点着他们的战利品,按照规矩,如今这整个羌人部落都归他们所有,巫师死后,所有之前通过巫术复活的战士都重新“死去”化作一具具黝黑的干尸,此时部落里还剩下三四百活人,其中还有一半是女人。
战败部落的女人,几乎可以跟骡马等同,车队再次出发,除却少了些伙计护卫,原本宿营的地方多出些坟冢,唯一的变化便是车队后面多出了长长的一串俘虏,在这里,护卫跟伙计们都称他们为“牲口”。
数天行程之后,车队到达了去往无双城之前最后一座绿洲,一座叫做梓桐的小镇,所有前往无双城的商队都会在这里补充一下食物,饮水以及旅行的其他物资,同样在这里也可以交割一些生意,比如其他地方不方便携带的“牲口”。
由于凌景带来的这一批商品数目有些庞大,车队不得不需要在这里多停留几天,以至于刚一放出消息,所有有兴趣的商人就闻讯而至,每日人市的叫价声都此起彼伏,这其中自然包括前关中大派——gui甲门。在这里随处可以见到戴着gui字胸纹的gui甲门弟子。
为了减少麻烦,刘小刁不得不下令将丰济暂时看管起来,而他自己则偷偷的前往这里唯一的一间杂货铺子。
刘小刁一身青衣,头发束了个马尾,乍一看都会以为是那家的小厮前来为主家采购货品,进去以后他便径直朝掌柜询问道:“店家,我家主人要从城里过来,想提前询问一下这里地方上商品的价格?”
“你家主人打算什么时候过来?”掌柜反问道。
“正月十五。”刘小刁小声答道。
掌柜微微抬头,露出一丝笑容,“这好说,里边来看看吧。”
掌柜说完便起身带路,将刘小刁引入后堂,将房门关闭以后,立时换做一副恭敬的面孔,冲刘小刁行礼道:“属下参见公子,不知,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刘小刁到这时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下地,这是他第一次动用无双公子交给他的情报网络,难免忐忑,这时终于露出笑容,随即问道:“我想知道关于gui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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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前往梓桐的路上,一队龙卫军的骑兵正在飞速奔驰,王厚一马当先的冲在队伍最前,满是兴奋的快马加鞭,在他旁边裴楚一紧紧的跟随着。
“小侯爷,这次我们要能活捉玛尔戳的妻子儿女,一件大功便跑不了,圣上英明肯定会有所表示,你也可以不必再躲着你母亲啦!”王厚欣喜的说道。
裴楚一却似乎没他那么兴奋,这一段时间来他好像突然成熟了许多,反而提醒似的说道:“那个巫师死相诡异,浑身的经脉仿佛都被冻结了一般,我怀疑前面可能有魔教的高手。”
王厚听完也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放声大笑道:“我们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要知道我们只是前锋,后面还有龙卫军的两个营,管他什么魔教,只要他敢现身,我保管叫他有来无回。玛尔戳既然覆灭,西北往后着实可以安宁一些了,梓桐的那些什么肮脏的买卖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裴楚一眉间微拧,在同王厚前来西北军中的这些日子,他多少也了解了许多边陲的黑暗凶狠,其中就包括那赫赫有名的“牲口”贸易,虽说中原王朝禁止蓄奴,富贵人家的仆人都签有契约,即便是贱籍也不许任意打杀,违者官府亦会问究,但西北的党项以及北方的契丹却不同,他们依然保留着那些古老的传统,主人可以掌管奴隶的一切,但这两个国家近些年来没有战事,奴隶的来源锐减,两国的贵人们空有广大的土地却苦于无人耕种,而中原却恰恰相反,富室兼并土地日益严重,加上时有天灾,大批的农民沦为流民,卖儿卖女时有常见,一些人便看准机会,做起人口买卖来,于是在这三国交界的地方,奴隶贸易便如野草一般渐渐兴盛起来。
王厚对于这样拿人来做买卖一向是深恶痛绝的,更不要说一些人因为有利可图,甚至会主动掳掠人口运往北方,之前由于边民作乱,朝廷一直无法好好治理西北,如今他的父亲平定边陲,总算可以腾出手来好好整治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