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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便放下琵琶,怯怯的走过去,俯首站跟前,也不敢和她对视,很是楚楚可怜。
沈离央静静看了一会儿,却是伸出手,轻轻的将她的面纱揭了下来。
这清月负有花魁之名,面容生得自然是不差。两道柳叶眉,一双含烟泣露眼,丹唇不染则红,当真是雪肤花貌,分外可人。
“既生得一副好相貌,遮住了岂不可惜?”沈离央低叹一声,指着身旁的位子,“坐吧。”
“谢将军。”
刘宝金在一旁见了,摸着下巴“嘿嘿”笑了几下,“这清月姑娘可真是天香国色,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沈离央淡淡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刘宝金自讨了个没趣,但他毕竟久经欢场,就算沈离央不理他,他也能够自得其乐。在那边一会儿搂着歌女跳舞,一会儿喝酒划拳,最后还玩起了对嘴喂葡萄的游戏,嬉笑着玩得不亦乐乎。
沈离央看着只觉心中烦闷。
惹她烦闷的不仅是一个刘宝金,而是想起了当日在骧城,见到的安乐军高级官僚们,生活风气也是越来越腐化。最令人无奈的是,崔广胜虽然对此也心知肚明,却一直都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
沈离央想到这些,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却忘了身旁还坐着一个人。
“将军为何叹气?可是清月伺候的不好,惹将军不快了?”
“不是。”沈离央看着她一脸惊惧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你很怕我?”
“不是怕,是敬畏。”清月低着头,“清月听闻将军之威名已久,心中非常仰慕,今日得一见真人,只觉死而无憾了。”
“哦……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说将军英武非凡,用兵如神,又仁义宽厚,百姓都很爱戴您。”
“呵呵。”沈离央自嘲的勾起唇角,“我还以为,都说我是个茹毛饮血的杀人魔王呢。”
清月低垂的睫毛抖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哪有这种事,我们都是真心爱戴将军的。”
沈离央也不知是听见了没有,用拇指摩挲着杯沿,却问:“你说《长恨歌》到最后,明明都再立盟誓,约定比翼□□了,为什么还会说此恨绵绵无绝期呢?”
清月一怔,勉强笑笑,说:“清月只是照着谱子弹奏,并不懂得那许多。”
“我还以为姑娘挑了此曲弹唱,想必是有许多感悟呢。”沈离央略合了眼,也不知是说给谁听:“那是因为时间不会重来,失去的东西就是失去了。就像七月的荷花不开,不能用八月的桂花来补偿。”
清月的神色一动,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拿起酒樽,替沈离央满了一杯酒。
沈离央浅浅的抿了一口,问:“你还会弹什么曲?”
“不知将军想听什么?”
沈离央想了想,说:“就弹一首《郑风子衿》吧。”
及至夜深,刘宝金早已被灌得东倒西歪,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只能让人搀扶着带回去。
“清月扶将军回去吧。”清月将手搭在沈离央的臂上,柔声道。
沈离央醉眼迷离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挣开。
此时众人应该都已睡下了,两人没有弄出什么动静,轻手轻脚的回到房中。
屋里漆黑一片,清月摸索着走过去点了灯,然后扶沈离央在床沿坐下。
“将军要喝水么?”
沈离央闭着眼摇摇头。
一阵沉默中,沈离央感觉到眼前一暗,灯被吹灭了,一阵浓烈的馨香覆在了脸上,令人心神一荡。
清月温柔似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清月服侍将军就寝吧……”
说完,她的手就试探的摸索上了沈离央穿着的铠甲,正寻找着衣扣,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按住。
沈离央揭开了自己脸上的帕子,一双眼里却是澄澈分明。
清月呼吸一滞,凄楚道:“将军莫不是嫌弃清月低贱之身?可是……可是我是真心仰慕将军,想要侍奉将军的。”
沈离央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凉凉道:“既然如此,你就把衣服脱了吧。”
清月一愣,咬了咬牙,缓缓的解开了自己外衣上的搭扣。脱到只剩一件单衣时,却终于继续不下去了,泪水也无声的溢满了眼眶。
沈离央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紧盯着那双眸子,似笑非笑,“姑娘今日是想与我来一回明皇会太真么?只可惜,我不是唐明皇,你也不是杨太真。”
沈离央的手指在清月细腻的脸颊上慢慢划过,“我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把心思动到这上面来,当真是可恶至极。”
她暗中派人寻找若雪时,曾经画过一张画像,这次显然就是有人看到了那张画像,刻意找了一个与之肖似的人来。
沈离央轻笑一声,“让我猜猜你是为什么而来的呢?若是为了杀我,断断不会派你来,你的手法太生涩了……那就只能是,为了蛊惑我了。可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