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狗咬吕洞宾,真应该把她扔在楼下,不然就不会被她吐一身,不会费尽力气拖她进浴室,不会还帮她包扎伤口,不会等她洗该死的澡一个小时(额,虽然她自己洗了一个半小时),不会现在自己没衣服穿想让她帮忙还被她冷淡对之。
&&&&这种时候,她就应该感恩戴德地,上前来问,您需要什么吗,是不是没衣服穿,我帮您去找,您将就穿穿,稍等片刻哦。
&&&&虽然会嫌弃她的衣服,根本不会穿,但是在这种为难时刻,还是会感谢一下她的善解人意。
&&&&但她居然不闻不管。居!然!不!闻!不!管!
&&&&她本来只是想请洛伊伊下楼去给沈子见说,让他回家帮自己取衣服的。
&&&&看来,不能这么仁慈。于是,叶若兰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洛伊伊,你,帮我回家去取衣服!”
&&&&不理洛伊伊再次掉转头看她的惊愕表情,叶若兰冷着脸,径直往沙发走,在另一端一屁股抱着手坐下,看着电视,也不看洛伊伊,语气颐指气使,不容置喙,“墨绿色,印花,短裙,秋秋醉了,二楼衣帽间,你自己去找,司机在下面,让他送你去。”
&&&&洛伊伊接住自己的下巴,瞪着叶若兰好半天,才说:“那个,叶大编辑,这深更半夜的,您能不能将就穿穿我的衣服啊?”
&&&&洛伊伊承认自己又作了,就不该惹这较真儿的大编剧炸毛啊,为什么非要去逗她呢,一次次挑战她真的就那么好玩儿呢么,爽吗,爽啊,最后作孽遭罪的都是自己。
&&&&洛伊伊真想抽自己。只好低声下气。
&&&&可叶若兰心里想的是,说什么干什么都晚了,覆水难收,老娘善待你你却挑战我。
&&&&她抓起桌子上的腕表看了看时间,说:“确实深更半夜的,所以我一点前必须穿上我的衣服回到我的家,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到我家最多也就十五分钟,你找衣服十五分钟,回来十五分钟,我回去十五分钟,时间充足。”
&&&&洛伊伊望着她,傻了。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哭笑不得说:“叶大编剧,您数学真好啊,分配时间也很均匀。”
&&&&叶若兰鼻间轻哼了一句没搭话。
&&&&洛伊伊挤过去靠近她,讨好的说:“您当真的啊。”
&&&&叶若兰往另一边移了移离她远点,眼睛瞄了一眼表:“时间过去五分钟了。”
&&&&“穿我的将就一下,你回去也就十五分钟,穿别人的衣服十五分钟会死啊。”洛伊伊急了。
&&&&“会死。”
&&&&“不拿要干嘛。”
&&&&“不拿我们晚上吃饭说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过,一笔勾销。”叶若兰冷脸。
&&&&洛伊伊真是愣住了,她只觉得她们在半耍脾气半闹着玩儿,没料到叶若兰会说出这种话。
&&&&洛伊伊喜欢在小事上开玩笑不认真,但是一些大的决定她一向严肃。
&&&&可叶若兰好像相反呢。
&&&&她眉头皱了皱,觉得不可理喻,“你这是说真的?你的意思是......要取消我们的继续合作,仅仅是因为我不愿意为你去取衣服?”
&&&&叶若兰顿了顿,说:“所以,去取吧。”
&&&&这一句,更是隔应人。杀人于无形。
&&&&洛伊伊低了低头,转而看着电视,冷笑:“叶大编剧果然不同凡响,就为了件衣服,为难别人,没达到目的,就出尔反尔,这么善变,这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这么善于作弄别人的人生,这么喜欢谈判讲条件,当初我也没求你帮我呀,是您死活要我出来的呀,您这是耍猴戏呢。找错人了吧。”
&&&&轮到叶若兰心里爆炸了。
&&&&但她不动声色:“没错,我就是喜欢耍猴,喜欢作弄别人的人生,可您不也欣欣然甘愿被耍了?”
&&&&洛伊伊简直没想明白,怎么谈得好好的,两人关系明明好转,这是怎么又这样了,没什么大事啊,却好像比之前更恶劣了。
&&&&但她没心情去分析,她耳朵里只听到叶若兰说,她在把她当猴儿耍,她在作弄她的人生。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朝令夕改,虚情假意,目的昭然,两面三刀的人没见过,她早就习惯了的,很少能为此进心里去,很少为此计较生气。
&&&&可是,这晚,听叶若兰这么说,她不明白为什么,心里特别难过,特别愤怒。
&&&&她脱口而出:“我本以为叶大编剧有一些不一样的。看来,跟那些姓秦的,姓金的,跟那些耀武扬威把别人当蝼蚁的金主,没什么两样。一副好皮囊下,都是让人生厌的铁石心肠和虚情假意。”
&&&&洛伊伊做出厌恶的表情。她那张嘻嘻哈哈娇媚笑脸,很少有这种表情流露。
&&&&至少叶若兰从来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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