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很久,父女两个谁也不说话,是管世宽最先打破了静默,只是她的脸色Yin沉的能拧出水来。
“世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突然过来也不先说一声,我这边还有事要忙,你到底有什么事?”
管于贤强作镇定,他的口气很严厉,似乎是希望用这种方式镇住管世宽。
管世宽的痛心的眼神带上了愤怒。
她把自首的机会给了父亲,希望能够用这种方式减轻父亲的罪责,可是父亲拒绝了。
愤怒的管世宽猛然站起,苍白着脸颤抖着嘴唇数次开口,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本想厉声责问父亲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嘴硬,问问父亲到底把管家的家法和体面放在哪里,问问父亲为什么要辜负溺爱他的四爷爷,问问为什么父亲让自己这个当女儿如此为难…
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作为女儿,自己已经尽过了孝,接下来是自己这个判官为家族尽忠的时候了。
管世宽紧紧的咬住下唇,嘴里有了浓浓的铁锈味,她定定的看着管于贤,直把父亲看的心惊rou跳,转过头去不敢直面她的目光。
“我还有事,你走吧。”
管于贤心烦意乱的开口赶人。
管世宽又看了父亲好一会,见父亲真的是打定了主意赶她走,绝望的闭上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管于贤关门之前,管世宽开口说了自己不得不说的话:
“管于贤,我以判官的身份通知你,今夜子时,我要在‘水凌龙’地下室请家法,所有管家人必须到场,不得有违,否则以家法论处。”
管世宽有判官之权,她说在哪里请家法,哪里就是刑堂。
直呼父亲的名讳,则意味着,此刻她的身份不再是管于贤的女儿,而是执掌族人生杀大权的惩罚者。
她的命令,没有人能够违逆,只要那个人还姓管。
管于贤闻言怔住了,可是管世宽再不看他,毅然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管于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佝偻着身子坐在床上,管世宽的那句话几乎让他瞬间老了十岁。
“完了。”
这两个字不停在他脑海盘旋,带来无边的绝望。
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可能收到的待遇,管于贤全身冰冷,如坠冰窟。
管世宽只知道父亲犯了家法,管于贤却知道自己牵涉进了多大的麻烦。
如果今天自己去刑堂,免不了会被审问,而自己坦白出来的东西,根本不是管家的刑堂能够处置得了的。
那件事如果暴露,管家人——包括老爷子和女儿——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把自己交给祠部,而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逃吗?
可是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呢?
凌水市虽然没有祠部的办事机关,但是却到处都有管家的眼线,那几个跟自己通了气的管家子弟灭自己的口还来不及,没一个会对自己施援手。
自己哪怕藏进老鼠洞里,也会被挖出来。
何况刑堂的办事方法,管于贤是知道的,刑堂通知族人之前,就会把违反族规的管家人暗中布控,冻结所有资产,以免罪人逃逸。
自己就算想逃,也只能带着随身带着的现金逃,根本逃不了多远。
怎么办?
管于贤彻底慌了神。
他害怕,他恨。
恨自己为什么要常年酗酒,弄坏了肝脏,住进了医院,遇到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禁不住诱惑和她鬼混,鬼混的录像还被拍了下来;
恨自己为什么要渴望名利,听信了那个人许下的诱人条件,为了一个出头的机会被拖进了一连串的Yin谋里;
恨管破家为什么要溺爱自己,把自己推上高位,又摔得一蹶不振….
管于贤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直到他觉得自己被人用力的摇晃。
“谁…”
管于贤失神的抬起头,看见一张媚意十足的脸。
是她,那个害得自己陷入绝境的贱女人!
管于贤怒火攻心,伸手用力扼住了眼前人的脖子,失态的摇晃着大喊
“陈菲,你这贱人!都是你!是你害的我成了今天的样子!现在我可怎么办啊,我完了,我完了!”
管于贤是练武的人,虽然年过五十,气力还是有的,盛怒惶急之下手底没有分寸,亏得陈菲也有些能耐在身上,不然仓促之间几乎就扼死了她。
饶是如此,连吓带掐也把陈菲折腾的面白心慌,气息不匀,连咳带喘。
“你疯了?无缘无故的这是干什么?我又怎么着你了,我的大爷?!”
陈菲千辛万苦挣脱了那双筋骨虬结的大手,死里逃生,胆边生寒,心里憋了一股子气。
只是管于贤此刻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威风,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蔫头耷脑,一语不发。
陈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