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身边坐下,跟着将手伸到被衾里捉住龙清寒的手,十指交错带到唇边,浅浅亲吻。
&&&&“我方才听见了好些关于你的话。”目光凝在龙清寒安定祥和的睡颜上,上官流云低声呢喃道:“我原本以为你身上只有热疾,一旦寻到龙珠便可脱离苦海。没想到你竟还忍受着别的痛楚。其实我早该觉察到的,西荒你同傲因交手之时我便隐隐瞧见你神色有意,只是当时未作多想。后来你同欧阳默交手又出现那般诡异的情况……十三姑娘说你身上罹患隐疾可是指的这个?究竟是什么时候染上的,先前我怎从未听你提过?”
&&&&“我知道你是故意瞒着我的。你可知,我时常羡慕十三姑娘,她对你的了解总是深到令我心生嫉妒。分明你我之间才该是最亲近的人,可你对我说话时却总是欲言又止。我不是盲瞎,只是不愿戳破,私心里盼着你有朝一日能来同我言说。”
&&&&上官流云说完,眸子却陡然一黯:“如今细细想来,都怪我自己没能留心照顾好你。那么多的事,全都要一人承受。这样的我,定然让你失望,也不能令你放心依靠吧!”
&&&&素日堆积在心底的自责在这一刻纷纷翻涌上来,像是冬日里的寒风突然穿墙破窗呼啸着卷进上官流云心里,令她格外难受。抬手摸了摸眼,眼底不知何时又晕起一层水色,上官流云赶忙伸手擦去,却总也擦不干净。
&&&&这时,耳边突然想起一声幽叹,竟是红莲的声音。
&&&&“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还真是一点也不假。”
&&&&上官流云身子一颤,慌忙抹掉眼泪,循声望去,就瞧见先前拨开的窗缝被人大大地拉开,透进天光,窗外立着一道艳红的身影,正幽幽地望着她。
&&&&“红莲姑娘,有事?”勉强定下心神,上官流云起身步至窗边,问。
&&&&红莲立在窗外,纤眉微蹙,目光凝在上官流云脸上,看了许久,方道:“小女子本以为像流云姑娘你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落泪的,没想到姑娘你这泪比西荒的冬雨落得还要勤快。”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手绢探到上官流云面前,似是想要为她拭去泪痕。
&&&&上官流云心思一凛,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堪堪避开。
&&&&这般明显的动作自然也被红莲觉察去,淡淡瞥了上官流云一眼,乌黑的眸色轻轻晃了晃,便不再坚持。红莲弯下身子从身旁的食盒中取出一碗粥,递到上官流云面前低声道:“方才阁里的下人送来了早饭,小女子见姑娘没来,心里担心,便装了食盒送过来。”
&&&&“多谢姑娘好心记挂。只是清寒尚未苏醒,我心里放不下,是以没有什么胃口。”浅淡地笑着婉拒红莲的好意,上官流云坐回床边,语声里透着疏离。
&&&&眼风滑向卧榻上的龙清寒,红莲眸色间似有些凄楚地闪了闪,道:“自古民以食为天,姑娘好歹也趁热吃些。不然那榻上的姑娘若是醒了,瞧见你衣带渐宽,心里也必定会难过自责。你忍心令她难过么?”
&&&&上官流云低头望着龙清寒,摇了摇头。起身接过红莲递来的粥,颔首道了声谢。
&&&&红莲见她守在龙清寒身边一动不动,无奈地叹了叹声,转身朝别院外去。
&&&&寒冬的水面上笼着薄雾,水下的锦鲤不时浮到水面上,无声地吐出几个泡,又再度沉到水底,留下半池涟漪。
&&&&心神恍惚地走出别院,还未踏上架在池塘上的石桥,红莲就敏锐地觉察到不远处投来的目光。
&&&&循着目光抬头,只见玉鹿正立在桥头,双手抱怀,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红莲垂了下眸,没有瞧她,只福身同她施了一礼便要从她身旁过去。玉鹿却在这时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胳膊,阻下她的去路。
&&&&“阿莲,我方才收到师尊的书信,命我过些日子出一趟远门……这一次,你还会不会……”
&&&&“不会!”未及玉鹿把话说完,红莲便已猜到了她未言说的话语,急忙出声将她打断。
&&&&似是满心的期望终究还是未能逃脱化作绝望的劫难,玉鹿心里一阵苦笑。过了这么多年,眼前的女子说出答案的时候依旧那么斩钉截铁。
&&&&“你会不会等我回来?”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是多少年前的事,玉鹿已然记不清了,三年,五年,亦或更长……
&&&&但无论她问过多少年,红莲的答案都还是一成不变——不会。
&&&&“你当初不辞而别,就是因为静海居里面那个人?”
&&&&红莲身子微颤,却没有挥开她的手,只轻轻阖上眸子,低声道:“是。玉鹿,放开我,然后忘了我吧。有些东西攥久了,你我都会疼,我不想你恨我。”
&&&&狭长的凤眼中划过七分酸涩,玉鹿无力地垂下手,擦过红莲的肩,一面走,一面幽声呢喃:“我从来不恨你,从来不恨。不恨你无端打乱我的规矩,不恨你利用我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