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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声音如流水般缓缓响起,却是安抚人心。“阿佑,可是有什么消息?”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般的轻声询问,可那又为何如此从容。“她与殿下共事多年,自己这般急切,殿下当知如何紧要,倒是为何?”张天佑有些想不明白。“她即是沈清晨的好友,也是她的谋臣,无论殿下所图为何,如今她都会站在她一边。倒是此番得的消息太过惊人,让她乱了方寸。”暂缓了心神,张天佑似是终于从那股未名沉重的压迫感中脱离,长舒一口气,她缓缓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殷殷热气从空中舒缓而出。她满足的长叹一声,懒洋洋的开了口,“我昨夜在青楼碰见了源王和羡王,得了些消息。小三儿不知道,不过她被我丢在屋子里被姑娘们欺负了一会。”张天佑心虚的瘪瘪嘴,似是担心什么。又肯定的补了句“不碍事!”只因她突然发现,殿下在乎小三儿似是比在乎那两个老谋深算的王爷多得多。或者不如说,什么东西与小三相比,在殿下眼里都如狗屁!唉~!也不知道跟殿下要死要活斗了那么多年的太后和王爷们知道她们在殿下眼里就是个狗屁,不知道还笑不笑得出来~!反正,她张天佑是快憋不住了,一想到他们一打人摞一块还比不上她家呆萌的小三儿,她就止不住的想笑。“额,还是算了,殿下有盯着自己了。”
在沈清晨的冰凉的目光下终于冷静下来的张天佑,终于开始说些有用的东西了,“太后与三王密谋,联合晋、陈、梁三国围攻大齐,事成许以重地,协议已成,大军不日压境。”
一番言简意赅的话,传达的一个确实无比惊人的消息。张天佑一口气就倒完了压在心头的重担,牛饮完杯中的茶水,长舒一口气,此时倒是显得无比坦然安心,全然不复刚刚的凝重。“反正她已经告诉殿下了,看殿下那副不当一回事的样子自是不用自己担心,想必早就料到了。唉,有时候她还真为太后她们母子担心。这么多年她们费尽心力,Jing心筹划却还不是一步一步都走在殿下手中。皇位丢了,如今恐是被殿下逼的连王位、后位都保不住了!要不怎么会想出里通外敌,割地相让这种蠢招。许是要奋力一搏了,大不了是要整个鱼死网破。也不知这几年是谁在劳心劳力的恢复先皇败下的大齐国力,好不容易好转却又被拖入战事。啊,一想到又要生灵涂炭,却已无法阻止,张天佑真恨不得当场掐死那群脓包,大齐要真是交到他们手里才真是要亡了国!!!只希望殿下这最后一盘大棋可以永绝后患!如此,她们也便可以终于退了争斗,安首归田。”
“只是现在还为时过早,这最后一盘博弈早已赌得是大齐天下,万千生灵。只是殿下,你可会和小三儿安好!”思绪至此,张天佑却突然不知为何隐隐担心起来,心中的不安涌动,她抬眼望了望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虚实的沈清晨,眉心微皱,终于起身向沈清晨拜别,“如此,我便告辞了。”只是一条腿还未踏出门槛半步,便听见了沈清晨淡淡的竟似安抚的声音“阿佑,不必忧心。”声音是难得的飘渺,却无了往日的冰寒。张天佑嘴角动了动,终于又挂起了往昔的笑意,抬手间却目不斜视的望向前方明亮的太阳,宽大的衣袖无声的向身后挥了挥,毫不迟疑的迈开步子踏入晨光里。“如此,殿下,吾心甚安。”?
☆、只不过心爱
? 刚刚沏得的茶水还在自顾自的冒着殷殷热气,似是成了这空荡房间里时间依旧流逝的唯一证明。桌边清丽的人影似是早已凝固成了一道风景,恍惚间晨光撞入她雾霭般沉静的眸子中,转瞬便是遗失了百年。
又是这一年深秋,沈清晨暮然间发现,只是一切与往昔相比都变得快了些。那一世的此夕,她与太后的争夺依旧至胶着,而与一一……却是她不敢回首之时。想来那时大概是自己与一一度过的最温和平静的日子。往后的日子,漫长的没有边际,却偏偏痛苦的无法治愈。她们明明可以很幸福的。沈清晨有时会这样想,可却生生被自己毁了,连那段唯一静谧美好的日子都堆满了自己的Jing心算计与虚情假意。
此时,她与他们的争斗已是步入了尾声,成败在此一举。可她不会失败,这一世的一切都在她的未卜先知中层层勾画。而此时她已把他们细细的圈入网自己编织完成的网中。
她是如此了解他们,又是如此了解一切。只是时间到了她与一一一再次相遇便已是再也不同。她知自己欠一一的,早已弥补不清。她亦知自己早已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沈清晨都再不想离开一一一,再不让一一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即便是,即便是堵上这天下苍生又有何可惜!
一一一的出现,她不得不如此加速着这盘棋局。那抹温柔眷恋的身影,即是她的心里最深的幸福,也是她回忆深处最不堪的痛苦。
她不能忍受从她童年中一直迫害至今的身影依旧活的如丝惬意,她不能让从前害死了自己母妃,现在还要算计自己和哥哥性命的女人如愿以偿,她更加不能忍受他们逼的自己彻底自己失去了一一。想到一一为自己挡下飞出的长戟,浑身浴血躺在自己怀里那一刻,她说她终于可以不爱自己了,明明是自己一直期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