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又为什么要将宁护卫折磨成这样。我与宁护卫交好,不过是因为彼此对纪小姐都十分敬慕。如今纪小姐尸骨未寒,纪老爷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妥当?”
见“叶结蔓”自进门后说话做事就滴水不漏,纪世南的神色愈发紧绷。然而对方毕竟是裴家的人,不像宁心可以由自己擅自处置。尤其是如今裴家胭脂的事东窗事发,自己的言行举止愈发要注意,以免引起裴家的猜忌。念及此,望着眼前看起来柔弱单纯的女子,纪世南竟难得觉得有些棘手起来。
这边,“叶结蔓”已经蹲□去,丝毫不嫌脏,取出随身带着的锦帕一点点帮宁心擦拭干净脸上的血污。纪世南看不到,她低垂的眸间,有一闪而逝的戾气晃过。
“裴少夫人也不用再瞒,”座上的纪世南沉默了会,又开了口,“宁护卫已经什么都说了。”
“是么?”纪西舞心里不屑这些小伎俩,对付叶结蔓可能还行,对付她还早着呢。虽不知纪世南到底逼问了宁心什么,但以宁心的脾性,怎么可能屈打成招供出叶结蔓来?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诈一诈自己罢了。因此,纪西舞没有多说,兀自帮宁心整理着伤口,头也不抬道,“我倒好奇宁护卫说了什么以至于纪老爷这么急要将我唤来?不会是以为纪家闹鬼的事,也是我区区一个弱女子所为罢?”话语虽淡淡,却带着一丝讥讽。
闻言,纪世南的瞳孔一紧,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处处说话冷静圆滑,避开所有陷阱的女子是裴家那个平凡的四少夫人。与此同时,他有些拿捏不准对方所言到底是真是假,那些事又是否与她有关系。
没等他再问,“叶结蔓”抬起头来,言语有些冷淡:“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恳请纪老爷帮宁护卫传医,否则纵然她内力深厚也怕是有生命危险。明日就是纪小姐下葬之日,想必纪老爷也不想看到宁护卫在这时出事,无端被纪府下人猜疑罢?”话虽这么说,经过刚才的察看,纪西舞知道宁心并没有生命危险,显然纪世南心里十分清楚利害关系,虽表面看起来伤痕累累,实则都没有伤到内里。
纪老爷的视线与“叶结蔓”对在一处。虽是一样的面容,然而身体里住着纪西舞的叶结蔓,那眉眼间已经褪去了往日的柔弱,余下的是一股难以言明的冷峻气质,犹如一把被包裹在刀鞘里的利刃,令人不自觉得忌惮。这一点,敏感的纪世南也感觉到了,虽然不敢置信,但也明白对方这般他怕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因此,沉默了会,纪世南忽然笑了笑,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自然。”说着,转头朝旁边一言不发的男子道,“让纪伯将大夫找来。”
“是。”男子话语简短地应了,抬眸望了叶结蔓一眼,随即往外走去。
“结蔓身体不适,恕我也告辞了。”言罢,也不等纪世南应话,“叶结蔓”已经施施然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她能感觉到身后纪世南的目光如针一般刺在背上,带着探究的意味。而如她所料,纪世南并没有阻止她的离去。
房门打开,门外的日光顿时倾洒进来,将昏暗的房间照了亮。舒儿见少夫人出现在门口,脸上一喜,正欲询问,便见脸色苍白的少夫人身子忽然晃了晃。下一刻,已经往地上倒去。
“少夫人!”舒儿一惊之下连忙唤道,却是来不及。
正站在纪伯身旁的黑衣男子身子一闪,已经出现在“叶结蔓”身旁,伸手将她扶了住,才不至于摔倒。
“少夫人!……”舒儿急切的声音渐渐在耳边淡去,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叶结蔓”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即彻底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天哪,到底发生什么了,一看留言只有个位数了,夸了一章就不继续夸了,so sad,你们的爱呢?!
☆、 后遗症
意识模糊中,叶结蔓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眼皮却重得宛如千钧。她紧闭着双眼,思绪混沌间,耳边忽然听见纪西舞的歌声。
说是歌声,不如说是一曲小调,低低哼着,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叶结蔓的心神也为之所诱,不知怎的,原本极重的眼皮忽然就缓缓睁了开来。
入目并不是自己在纪府下榻的客房,而是远在城北自己原本熟悉的闺房。她微微怔了怔,还未细想,便见不远处坐在窗边的纪西舞回过头朝她望来。
窗外日光莹莹,披散了纪西舞身上,将那倾城的容颜染上了暖意。眉间唇角,都跳跃着日光,乍一眼望去,灼灼不可逼视,倒让叶结蔓一时晃了神。
不过顷刻,纪西舞已经停了口中随意哼着的曲子,直起身,款款朝她走来。
“你……”叶结蔓目不转睛地望着靠近的纪西舞,那双微红的眸子此刻也似带着一股暖意,落在自己身上。不等她多说,便见对方已经启唇,脸上虽无甚表情,眼角却微弯:“傻子,等你很久了。”
“等我?”叶结蔓一头雾水,感觉脑子里空白一片,一时想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纪西舞并不多解释,只环顾了四周一圈:“这就是你自小长大的闺房罢?倒也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