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声门。见里面没有传来回应,料想少夫人应当还在睡,舒儿打算让她多休息,自己返身去寻安儿。
这段时间,怎么安儿老是跑得不见人影?看起来神神鬼鬼的,在搞什么名堂?舒儿心里疑惑,难道这丫头又跑去灵堂那里看法事了?
想到这,舒儿往灵堂方向走去。
人未及灵堂,大老远已经能看到簇拥的人群,虽是第二日,难得看一次法事的人却没有怎么减少。因时辰尚早,许多人还没开始工作,难得偷了这闲暇过来凑一凑热闹。在窃窃私语声里,掷地有声的符语遥遥传来,落入舒儿的耳朵,空气里是燃香的气味,闻起来倒有几分安心。舒儿靠近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人群头顶扬起几张燃烧的黄符,那个颇为庄严的念咒声音随即停了下来。随即人群渐渐散去,似乎是法事已经完毕。
舒儿的目光扫过人群巡了一圈,并未见到安儿的身影,心里暗道那丫头不会跑去看纪小姐了罢?
待人群散去,舒儿抬脚往灵堂走。人方靠近,眼角忽然晃过一道熟悉的人影。舒儿脚步一顿,连忙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神似安儿的背影极快地在拐角闪过,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舒儿微微一怔,心里愈发疑惑,忍不住抬脚跟了上。
这边,安儿并不知道舒儿来寻自己,只顾着躲躲闪闪地尾随在离去的少年后面。好不容易待周旁人少了,她连忙捡起地上的石子,悄悄往少年背后砸去。
跟在天正法师身后的阿量只觉后脑勺一疼,下意识停住脚步,回过了头。
视线里,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自树后探出来,动作幅度极大地朝他挥了挥手,似是怕他看不到一般。待注意到阿量望向自己的目光,连忙无声地用口型比出几个字。
“有事找你。”
“阿量,怎么不走了?”身前的天正法师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阿量只来得及见树后女子面容一晃,动作极快地又隐了起来。
“没什么,师傅。”阿量回过头,连忙朝师傅摆了摆手,虽有些不乐意搭理安儿,但口中却已经下意识寻了借口,“师傅,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罢,我稍后再跟来。”
天正法师只是神色淡淡地望了一眼少年,并未多问,略一颔首,抬脚就离开了。
待天正法师走得远了,阿量这才转身。躲在树后的安儿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在阿量身前站定,颇有些气喘吁吁地扶着腰。
“你又来作甚?”阿量话语有些冷淡,望着眼前脸颊红通的安儿丢下话来。
安儿猝不及防地扯住阿量的衣袖,不等对方反应,已经往一旁树丛边拽去。阿量脚步趔趄地被拉进了树丛,安儿这才做贼心虚般地扫了一圈,见四下无人,才放下心来。
“你松开!”阿量甫一站定就猛地甩开安儿的手,也不知是不是气急败坏,颊边有些红,“怎么每次都拉拉扯扯的,好好说话不行吗?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样?”
“对……对不起。”安儿后知后觉地道了歉,面带困惑,“我也是逼不得已。”
阿量见状,原本涌到唇边的责怪一滞,片刻方神色烦躁道:“算了,你说罢,这回又是什么事?”顿了顿,“上回给你的黄符可是用了?”
安儿连忙点了点头:“用是用了……”
见眼前女子有些吞吞吐吐,阿量疑惑道:“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安儿想到之前叶结蔓对自己说的话,后来细想之下还是觉得满肚子疑惑。虽然少夫人说的话并没有错,但那天的反应越想越依旧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合常理。这事她想了一晚上,想得连教都睡不好。思及自己无人可诉,最后又想到了这个少年,忍不住跑了来。
“有什么不好说的,”阿量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斜睨着满脸焦虑的安儿,“你就把你用了黄符后有什么状况告诉我。”
安儿并没有回应,沉默了会,忽道:“你说……这世上真有魂魄吗?”
“废话,”阿量白了安儿一眼,“不然你以为我们法师是骗吃骗喝的人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儿顿了顿,随即似乎有了主意,道,“我之前听到一个传言,说是槐木上若是刻了死者的生辰八字,就能容下一魂一魄,以供纪念。那你给我的黄符,会对这槐木有影响吗?”
闻言,阿量的眉头皱了皱:“槐木?生辰八字?等等……你哪里听来的?”
“就……就是我们家乡好像有这个传言。”安儿挠了挠后脑勺,随即一跺脚,“哎呀,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就想打听这个。”
“我只是觉得有点耳熟,”阿量神色有些沉yin,喃喃自语道,“槐木,八字,魂魄……我肯定哪里听到过……”半晌,阿量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师傅的书上有记载,你说的好像是槐木鬼符。”
“槐木鬼符?”
“没错,应该就是了!”阿量言之凿凿,“槐木鬼符并不是收容亡者的一魂一魄,我记得是直接用于附魂之用。有些人因为冤死或者有遗愿未了,不肯去往黄泉路上投胎,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