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艰难地抬了抬手,指尖触到一抹shi滑。她睁开眼,指尖的鲜红撞入视线,眼前又晃开几道虚影。她只觉力气自某处飞快地流泻,不知不觉间,她沿着树干一点点滑下去,意识也虚浮起来,逐渐陷入昏沉之中……
“少夫人?少夫人你醒了?”
迷糊间,叶结蔓缓缓清醒过来,耳边则响起安儿和舒儿交叠在一处的唤声。眼皮重得犹如千钧,用了好大的气力才睁了开来。
眼前的影子晃了晃,终于慢慢呈现出原本的模样。只见安儿和舒儿站在床边,不等叶结蔓应话,手心一热,与此同时裴尧远温润的声音关切道:“感觉怎么样了?”
叶结蔓艰难地转了转头,视线里映入裴尧远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裴家的困境所致,裴尧远的神色有些憔悴。只是此刻见叶结蔓醒来,眼睛才亮了亮,柔声道:“渴么?我让舒儿帮你倒些水。”言罢,不等叶结蔓开口,已经转头朝舒儿吩咐了。
“我……怎么了?”叶结蔓只觉头沉沉的,回想了片刻,只记得自己去了纪越住处。之后遇到了纪越那个丫鬟……
“你在路上昏倒了。”裴尧远一手接过舒儿递过来的水杯,一手去扶叶结蔓,解释道,“是路过的丫鬟撞见了,找人将你扶回来的。”
叶结蔓不太适应裴尧远的接触,示意可以自己喝。裴尧远却态度强硬地拒绝了:“你身体虚弱,别逞强了。”
见状,叶结蔓犹豫地皱了皱眉,无奈自己身子提不起什么力气,只好随便就着杯子喝了几口。裴尧远这才放下水杯,道:“方才大夫过来看过了,说是因为你身子太虚才会昏倒。这几日你在房间好好休息,同时补一补。”说着,裴尧远疑惑地皱了皱眉,“不过你这次出门连安儿和舒儿都没带,是去作甚?”
“没什么。”叶结蔓自然不便和裴尧远说小如被害的事,只是摇了摇头,一副不想回答的疲累模样。她转头瞥见外面天色已经黑了,知道自己怕是昏迷了好几个时辰。见裴尧远神色有些不满,转移话题道,“我瞧三哥神色有些憔悴,我如今既然已经醒了,不如你先回去睡罢。”
裴尧远还是有些不放心,面色踟蹰地望着叶结蔓:“我没事,倒是你,脸色怎的这般差。”
叶结蔓抬手摸了摸脸,触觉冰凉,心底滑过一阵叹息,隐隐猜到了一种可能。然而她并不想深究,很快又抛开了去,只朝裴尧远笑了笑:“三哥不用担心,我睡一会就好了。”
“那……等你吃完东西我再走罢。我让舒儿帮你热着,就算没什么胃口,多少也吃些,否则你身子怕是吃不消。”言罢,裴尧远朝舒儿使了个眼色,舒儿领命退了下去。
见状,叶结蔓也只好颔首应了,见裴尧远视线怜惜地落在自己身上,颇有几分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甫一转去,一抹白色身影骤然映入自己的眼中。
床榻不远处,纪西舞双手环胸斜身倚靠在窗户旁。身后窗扉半开,月光倾斜而下,将一身白衣的纪西舞笼罩了进,衬得对方那一身白衣看起来显得流光四溢,竟有几分通透似琉璃。也不知这般注视了自己多久,纪西舞那一双红眸直直地与自己对了上,望得叶结蔓心中一跳,刹那间竟有些脸热。如今时间紧迫,她本以为纪西舞已经趁夜离了开去探查事情,这才没有一醒来就找寻对方。没想到……纪西舞竟然一直在房间里,且自她醒来都没有说一句话,反常地沉默着。
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裴尧远已经又开了口:“离纪小姐下葬没有多少时日了,爹娘那里也不知能不能赶得及处理好事情回来。到时候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回去时我帮你去弄些上好的补药……”
叶结蔓却来不及听完,听到前面心里一惊,猛地打断了裴尧远的话:“还有几日?”
“嗯?”
“我是指,离纪小姐下葬还有几日?”
裴尧远虽觉叶结蔓反应奇怪,但还是应了:“在四天后,怎么了?”
叶结蔓床榻上的手颤了颤,目光望向纪西舞,见对方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才猛然惊觉时间竟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多日。也即是说,四日后若是还找不到凶手,她岂不是就要回去裴府了?那纪西舞……怎么办?不,以纪西舞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放弃报仇。难道要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思绪烦乱间,手忽然被握了紧。叶结蔓这才回过神来,见裴尧远担忧地望着自己,手正按在了她的手上紧紧握着。见状,叶结蔓心思一乱,连忙伸手去抽自己的手。
裴尧远微微一怔,似乎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所幸舒儿及时端着一直热着的补药进了门,这才化解了两人之间无形的尴尬。裴尧远作势接了过来,温言道:“来,吃一些罢。”
叶结蔓脸有些热,想要唤舒儿和安儿,这才发现一直沉默地安儿红着眼,舒儿正拉着她在一旁安抚她,想来还没从白日小如的意外中恢复过来。这么一耽搁,叶结蔓已经慢了一步,裴尧远执着勺子递到了她的唇边。叶结蔓抬眼飞快地往窗边的纪西舞那里瞟了一眼,见她一直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