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感受到的柔软躯体,带着沁人心脾的微凉,与自己绕在一处。
就在纪西舞以为叶结蔓几乎睡着的时候,有轻柔地声音从怀里飘出,落在耳边:“裴尧旭的死,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纪西舞眉间略一踟蹰,很快颔首应了:“没错。”
“是宁心?”
纪西舞闻言,敛了眉眼去看叶结蔓。怀中女子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般,眉眼清秀中夹杂着虚弱,宛如令人怜惜的娇花在风雨中颤抖。片刻,纪西舞才“嗯”了一声,见叶结蔓神色平静,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终于勘破这一切的迷雾,只道:“果然……你离开纪府之前,宁心奉命去杀的人,就是裴尧旭罢?其实细想之下这一切都不难连起来,只怪我傻,一时没有想到。所以那天澄儿才指着我对宁心说,若是我知道她做的事,定不会再与宁心是朋友,指的就是此事。”
纪西舞眉毛挑了挑,应道:“你既已全部猜了透,我自无需再瞒你。我出发前去裴府查看胭脂情况的那日,宁心正是因为澄儿突然告知她裴尧旭没死,才没有去追我。之所以杀裴尧旭,想必你也知道了。胭脂的事万不能让他人知晓,否则不仅是招来裴家的怨恨,更甚者会让纪家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影响巨大。裴尧旭是整件事的线索,只要他一死,纪家在这件事上的牵扯就彻底断了联系,任凭怎样都查不到纪家头上。因此裴尧旭寄给我那封信说任务完成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纪世南便让我派宁心已经奉命前去暗杀他。”顿了顿,纪西舞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裴尧旭不傻,怕是一早合作那会就想到了,只是他本已对人世没有什么留念,加上背叛了裴家,早就存了死志。这一死,对他而言未尝就是坏事。”
言罢,纪西舞见叶结蔓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唇边露出一个苦笑,清楚她在想什么,忽然心底滑过一抹叹息。
这桩圆满的Yin谋,其实唯一的牺牲者只有眼前这个女子。连死去的裴尧旭也不过是个自私的解脱者。纪西舞的脑海里浮现起几日前的那个夜晚,自己意外被招到一片喜庆的新房中时瞥见的正靠在床边打盹的叶结蔓。那睡颜透着凄惶,似在为之后不明的未来所担忧,连梦中都不得安宁。
正若有所思间,匆匆脚步打断了两人的思绪。来人连房门都顾不得敲,突然推了开,惊得叶结蔓自纪西舞的怀里直起身来,转头望向门口。
“少夫人,不好了,”几乎半跌着脚步进来的正是安儿,话语里带着哭腔,“小如她出事了!”
叶结蔓猛地站起身来,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整个人都趔趄了下,下意识伸手去撑额。所幸一旁的纪西舞很快回过神来将她扶了稳。叶结蔓稳住了身子,这才抬头望向安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叶结蔓给纪西舞使了个眼色,想要叫上她一道往外走去。不料自己走了几步,发现纪西舞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来。她回头望了一眼,正好对上纪西舞深邃的目光。只见后者朝她摇了摇头,重新坐回了床上:“你去罢,我就不跟去了。”
虽觉疑惑,但见安儿神色焦虑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叶结蔓一时也来不及多问,踏步跟着她往外走去。
甫一跨过安儿房间的门槛,一滩血迹就映入叶结蔓的视线,让她的心跟着猛地往下一坠。只见视线之中,鲜血溅落在桌旁,并在地上朝大门方向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这景象瞬间刺痛了叶结蔓的眼睛。她环顾了一周,哑着声音道:“怎么回事?”
安儿的眼里终于撑不住落下泪来:“我……我也不知道。方才我与舒姐姐出去了一趟,我想给小如拿些换洗的衣物,结果一进门……她就不见了。”
叶结蔓神色紧绷地望着地上的血,那粘稠的鲜血并未完全干涸,她攥紧了身侧的手:“可有看到什么人进来过?”
安儿使劲地摇了摇头,哽咽着抬手擦拭落下的泪水,似是无法接受这一切的发生:“肯定是……肯定是那个纪家四少爷丫鬟干的!”
话语方落,门口响起舒儿询问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安儿闻言猛地转头,舒儿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安儿已经朝自己飞奔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她手上还拿着一个刚从厨房要来的煲盅,见状连忙抬了高稳住托盘,低头诧异地望了哭泣的安儿一眼,这才抬头看向屋里。当目光落在那摊血迹上时,舒儿瞳孔一缩,顿时沉下脸来,一下子就猜到了发生什么。
这时候,叶结蔓已经走到门口,视线扫了圈院子,脸色很是不好看。
“少夫人,”稳住安儿情绪的舒儿将手里的托盘顺势放在桌上,转头朝叶结蔓道,“那个丫鬟怕是凶多吉少。”
虽然一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叶结蔓听到舒儿开口说出来,还是抿紧了唇。倒是安儿,原本已经止住的哭泣重新响起来,断断续续道:“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将小如从厨房带过来,她也不会遇害……”
舒儿不忍,拍了拍安儿的后背,低语道:“别难过了,谁也想不到对方敢明目张胆在纪府下手。”说着,舒儿又扫了一眼地上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