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恐怕会来找玄翎麻烦,她以受过玄翎多次救命之恩,又怎因此事能再连累她?一番前后矛盾,悲凉之感一波赶着一波凉透脊背,此身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她有些怨愤自己为何要化形,又为何能吞炽元丹而不死。
&&&&团子头一手拎起收拾妥当的木箱,木着一张脸,请她移步云松阁。
&&&&初息心内怅然,将还在昏睡的重洺抱入怀里,跟着团子头一前一后的往外走,路过东偏阁时忍不住的往里瞧了一眼。玄翎并未在房中,桌上茶杯缥缈着热气,纱幔跌宕扫过窗沿竹铃,生出几分人去楼空之感。也许此去便是永别,没能再见到玄翎一面,心中不是不失落。
&&&&可她已经救过自己太多次,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初息在团子头收拾的时候从赏物阁里摸了之前被玄翎改造的风轮和一把七星宝珠的匕首藏在怀中,若是西镜再次不轨,她势必要与之对抗到底。就算最后不敌,杀不了西镜,也要留下一手自我了断,死得清清白白。
&&&&团子头手里提着沉重的大木箱在前面走的不快,初息在后面默默盘算等下见到西镜要如何才能躲开她禁锢术的牵制,两人一路无话也不觉得尴尬难堪。只是刚走到曲廊前,忽然脚下传来隐隐震荡,让她们二人同时停下脚步。
&&&&团子头面色一凛,惊诧地往主阁瞧去,只见滚滚黑云压于殿顶,邪风阵阵,陌生而凶猛的妖气将芙蓉阁紧紧压沉,腥气刺鼻,震荡便是来自于这强大的妖气。此界之内的妖灵被这妖气撕成碎片化作细小光点,浮于昏暗之中,如许多双眼睛,看着十分骇人。
&&&&初息瞧见一向慵缓的芙蓉阁突然被蒙上了一层惶惶不安的气氛,众多妖仆和侍婢都往主阁跑去——定是出了大事!团子头顾不上西镜的命令,丢下木箱也即刻往主阁奔去。妖风大作,掀起阁顶一层瓦片,差点砸到有点傻眼的初息。不管是哪路英雄前来闹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初息一向识时务,抱紧了重洺与众妖逆着方向往赏物阁跑,她要知会玄翎一声,让她赶快跟自己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芙蓉阁外矮松林处已倒了一地守卫,苍柏松木搭建的舞场也满目疮痍,浮在半空的灯笼东倒西歪地散落一地,沾染上斑斑血迹。舞娘们身上遍布伤痕,皮rou被利爪割破,用最粗野的蛮力被撕裂,妖血将原本郁郁苍苍的矮松林染了个鲜红。
&&&&暖阁之内,重伤倒地的妖仆比比皆是,椒灵浮起与那些散落的妖灵之光一起为这地狱般的场景更添了几分萧瑟。而暗堂之上,西镜和仅剩的几位意识尚存的花娘正与一只虎妖对峙。
&&&&自芙蓉阁建阁万余年里,从未有过这般惨烈遭遇。
&&&&一是芙蓉阁阁主巴蛇一族在妖界也是资历较老的名门旺族,虽西镜和族人许久不曾往来,但毕竟巴蛇一族终究不好招惹;二来芙蓉阁买卖欢喜佛也好,以物易物也罢,到底是个做生意的地方,妖界统共就那么点地界,寻商人的晦气说出去得多丢脸;三,也是最重要的,西镜元婴期修为放眼整个妖界也不过处于中游,修为比她高的比比皆是,但相传芙蓉阁内到处都是瞧不出的机巧,更许多稀罕的至宝法器,西镜利用法器和机巧收拾过无数修为比她高的妖修。
&&&&倘若没有Jing密部署,谁也不敢轻易闯入芙蓉阁。
&&&&可现下,堂而皇之站在暗堂前,用舌尖舔去双手他人鲜血的虎妖,却丝毫不惧怕芙蓉阁机巧。除却一身修为,她行事手段极为单纯粗暴,甚至粗暴的有些近乎原始的愚蠢。从天而降的天蚕金丝织成的金丝衣瞧着华美无比,只是金丝锋利被其裹身丝丝入rou,犹如被千刀万剐折磨,却被这虎妖浑不在意的一抓硬是从身上撕了下来,还一脚真震碎地板之下蕴藏的束妖缚灵阵,碾碎阵眼中维系术法的法器。甚至将连通不周山九十九界的寒冰镜也一拳打碎。昔日西镜本着做生意以和为贵,所设阵法机巧皆留有一丝生路,却不想反倒给这虎妖留了退路,还自己反受今日践踏之苦。
&&&&西镜认不出眼前这只虎妖来自何处山头哪个族落,但很明显,这只Yin身虎妖修为在她之上,是不周山上行九十九界中难得出现的凝神期老妖。
&&&&但这只虎妖却很年轻,不到一万岁却有这般逆天修为,着实令她奇怪。
&&&&“交出炽元丹。”虎妖周身透着金色光圈,已不似妖气。西镜虽只是元婴期修为,但也知道那是内丹修炼至凝神期特有的妖火战气。妖火战气不同与一般妖气,如同于结界,等闲术法都难以穿透它。
&&&&西镜也曾与凝神期的妖类交过手,却远不似今日来寻衅滋事的虎妖无理难缠,竟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出手伤人。而且这样浑厚的妖力着实古怪,断然不该是她区区不到万年的修行得来的。这虎妖简直是妖界的怪物,若非是有什么奇遇,那必然是用了逆天之力强行修行,看她琥珀瞳色中透着一丝妖异猩红,只怕离着天劫之期不远。
&&&&一句话的功夫里她心里已然打了个盘算,轻笑一声:“原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