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从你嘴里说出这个字,也算难得。」白水嗤笑,「可惜……晴儿从没听过吧?」
凤冰凝反唇相讥,「没听过也未必就是不能理解。」她们之间十几年,很多事真的不必说得过分明了。
「哈……你可真会强词夺理。」白水狂笑,泪水都快流出来了,「别开玩笑了!你有没有想过,若她这次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今生再也听不到你这一句,她会抱憾终身的!」
凤冰凝轻声呢喃著:「……晴儿她,不会出事的!」
白水却像是没听到般,自顾自继续说著,「那种感受,你根本就不会懂——因为每次她遍体鳞伤的时候,都不是你在陪著她……」
「她也没有主动找过我,不是吗?」凤冰凝有些不甘的别过头。
白水冷笑,没去找你难道你就不会主动来找她了吗?况且,「若她主动找你诉苦,和你说她心底埋得最深的苦,那她也不是凌夜晴了……」
凤冰凝静静听著这一席话,无言的抿紧了双唇。
是啊……如果晴儿真的来她诉苦了,说那些埋在内心深处不与人知的痛苦,也就不是这世上,最骄傲的凌夜晴了。
晴儿,一直都在压抑著自己,扮演著最坚强的角色。
在女儿身随时都可能暴露,因而牵连了整个淮骏王府的恶劣形势之中,晴儿能有的选择,真的聊胜於无。
晴儿的身份,使得她不得不扛起那些责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甚至是无能为力的事。
可即便,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可以满不在乎的说笑,调侃自己……
其实,凌夜晴究竟隐藏了多少苦楚呢?
那些心中,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的苦……
凤冰凝从来不觉得,自己对凌夜晴忽冷忽热的态度,有多么的残忍,可这一刻想起来,过往相处时凌夜晴偶尔露出的悲伤,这颗心就针扎般的难受。
凤冰凝一直以为,只要等曜帝不再怀疑凌夜晴的中心与否,自己就可以和她天长地久。
直到这一刻,白水以旁观者的立场,和他说这一番一针见血的观点,凤冰凝才发觉,原来自己由头到尾都忽略了一件事——
在这麽多年的纠缠之中,她从不曾说过『爱』字,或者是『喜欢』。
晴儿就算真的感受到了她的心意,可在等待了那麽久,失望了那麽多次后,还会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吗?
能保证,还能继续走下去?永远不会感到累?
凤冰凝不自觉的咬住了下唇,过重的力道几乎要咬出血来。
这麽多年,其实,一直在任性的,是自己而不是晴儿!
是自己忽略了她的感受,忽略了她无论有多坚强,终究却还是一个内心脆弱的人……
「凤冰凝,找到晴儿之後,和她说说你方才讲的那句话,如何?」白水在旁看著凤冰凝悔恨不已,似乎要掉下泪水来,赶紧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只是想告诉她,别将来後悔罢了。
白水并不是真想要把凤冰凝惹哭什麽的……
毕竟,冰山一旦爆发起来,谁都无法预料,它底下深埋著的,究竟是岩浆抑或是海啸,而爆发后的结果,也是谁也无法控制的。
这会儿凌夜晴失踪的事已经够棘手了,白水实在不想再添几件乱的。
所谓,凡事要有度,适可而止最好。
大起大落,在医者的立场看来,并不是一件好事……
凤冰凝开始对白水这个人,有点刮目相看了,「谢谢。」
「好了,出发吧!」白水呵呵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人等……」
凤冰凝被她这麽一说,立时心生警觉,环顾四周,只瞧见不知在何时,几个苗族打扮的男女正在不断的朝她们靠拢。
依然是沁瑶打头,锦锋在後头冷眼旁观。
只是,比起前次迎接凌夜晴上山,此时的两人眉宇间,显然有了与之前不同的疲惫。
「二位有礼,我家寨主有请。」
白水耍宝的玩弄了下手里的纸扇,若此时凌夜晴也在,必定又会鄙视的看她一眼,然後不屑笑駡『故作风雅』。
经过凤冰凝身边时,轻声说了句,「凡事小心,切记随机应变!」
凤冰凝点点头,表示明白。
抬头望了眼天边的月色,那皎洁的光芒散发出淡淡的冷光,凤冰凝悄然握紧了拳头。
晴儿,等我。
接你回家……
与此同时。
断崖之底。
凌夜晴仰望著同一片天空下,穿透浓厚的乌云层,毅然照耀世间,那抹傲视睨人的月白色彩,嘴角噙著一丝挥之不去的笑容。
「小侯爷,夜深了。」该休息了,否则伤口可是很难好的!
凌夜晴笑著颔首应允,却没有一丝一毫要动的意思。
(7鲜币)70 谁比谁更疯狂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