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 映照在远处雪山上, 宁静祥和, 格外宜人。一道剑影呼啸而过, 落在昭玄山庄门口。谢景离从纯白剑光中踏出来, 神情淡淡, 周身却散发着让人不敢近身的寒意。
他的目光微抬,昭玄山庄的大门虚掩着,却是空无一人。
谢景离推门步入,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目血色,山庄内的人,在一夜之间,竟然被全数诛杀, 就连前来贺寿的宾客也未曾幸免。谢景离俯身探查最近的一具尸身, 尸身上被利器一刀割喉毙命,身手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谢景离心下闪过一丝不安, 他眼眸微敛,快步穿过庭院,朝宴厅的方向走去。
越往靠近宴厅的方向,闻到的血腥之气便越重。谢景离推开宴厅的门, 却是一惊。昭玄山庄的庄主秦昭, 如今被死死钉在宴厅正上方,一把短剑刺入他的咽喉,鲜血在他身下聚成一滩, 场面极为渗人。
谢景离眼中闪过几分讶异之色,他踏入宴厅大门,忽觉身后平白吹来一阵Yin风,嘭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不知从哪里突然涌出一大批黑衣人,将整个宴厅团团围住。
谢景离似是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神色未改。他冷冷扫过在场之人,低声道:“你们主子呢?”
一名黑衣人道:“想见主上,先过了我们这关!”
谢景离淡淡朝他一瞥,室内陡然一声剑啸。流魄剑瞬间幻化出无数剑影,将在场众人瞬间笼罩其中。而方才说话那人,只来得及看见眼前闪过一抹寒光,便已经身首异处。
谢景离面带冷峻寒意,冷声道:“不想与他一个下场,便告诉我,你们究竟为谁效命,又将仙门弟子带去了何处。”
众黑衣人见谢景离如此轻易的便杀了一人,都不由心生退意,甚至有人真的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人群中有人道:“怕什么,跟他拼了!”
随着他这声高喊,在场的黑衣人朝谢景离冲来。谢景离身形未动,悬于他们上方的流魄剑幻化出的无数剑影落下,穿梭在人群中,白虹掠过,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黑衣人甚至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他尽数斩于剑下。
谢景离站在屋子中央,素白的衣摆未沾染丝毫。他俨然道:“还不肯现身么?”
“啪、啪、啪。”当最后一人也倒下的时候,内室中突然响起一阵短而有力的拍掌声。
谢景离回眸看去,一名白衣男子缓缓走出,正是当初他们在宴厅中遇到过的那名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
“不愧是如今的仙门第一人,剑圣谢景离。”
那男子朝他缓缓走近,未用面具遮盖的半边脸上依稀可见些许血色纹路,却依稀给人些许熟悉之感。谢景离眼眸微动,剑影朝那男子袭去,而那人只是轻轻一抬手,便将所有剑影击退。
剑影在空中重新汇聚成一把流魄剑,回到谢景离手中。他抬起剑锋,直指那人,冷声问:“你是谁?”
那人悠悠笑道:“在下姓白。”
他将面具缓缓摘下,露出另外半张蔓延着血色纹路的脸。但没了面具的遮挡之后,却能看出这张脸竟然极为熟悉。
那张脸,分明和当初的白蘅芜一模一样。
谢景离问:“白蘅芜是你什么人?”
“在下白蓼风,蘅芜乃是舍弟。”白蓼风悠悠道,“这么多年过去,难为谢宗主还记得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谢景离敛下眼眸,没有回答。白蓼风又问:“为何只有谢宗主一人到此,却不见沈棠?”
“对付你,我一人足够。”谢景离冷冷回答。
白蓼风笑道:“当真可惜,本来还想借此机会与武圣大人切磋一番,毕竟,身中我的连心蛊都能毫发无损,在这世间怕是只有他一人能够做到了。”
谢景离眼神一暗:“连心蛊是你所为?”
白蓼风道:“谢宗主有所不知,那连心蛊得来不易,在下耗费数年也才炼成那么一枚。那时我修炼魔功不便出面,便命蘅芜去给沈棠下毒,原本是想借此好好控制他,可谁知这孩子节外生枝,反倒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谢景离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白蓼风接着道:“想当初,若不是因为祁承轩对那沈棠还念着些旧情,将他赶出门派,Yin差阳错破坏了我的计划。否则,我早该得到他了,何须现在这么麻烦。我劝谢宗主还是快些将他交出来,再纠缠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白蓼风的语气轻描淡写,谢景离的脸色却越发难看。想起莫桑对他所说的话,谢景离眼中难得显露一丝怒意。都是因为眼前这人,才害得沈棠受了这么多的苦,谢景离眼神一暗,剑上瞬间光芒大涨。
裹挟着寒意的剑光朝白蓼风袭去,白蓼风不慌不忙闪身躲过一击,嘴角微微勾起。他敢在此处设下埋伏,自然是早做了准备的。原先祁承轩与谢景离和沈棠在山洞中一战,为的,也就是这一刻。
谢景离不知白蓼风现在所想,一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