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小时候, 我总是偷偷从琼灵谷逃出去,却也总是被我娘抓回来。她每每把我抓回,都会将我关在这样的法术屏障中。可那时候, 我虽然总想要逃出去,但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他背靠法术屏障缓缓坐下,半边面容隐在光影之中。
“可现在不一样了。”沈棠仰着头朝谢景离看过去, 那个清俊出尘的身影, 不知何时已经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现在,他总算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了自己放不下的人。沈棠看着谢景离, 胸口憋得发闷,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留下来,解开蛊术,然后……忘了他。
多可笑的结局。
他绝不接受!
沈棠的神色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谢景离走过去,轻轻抱住他。
“我做不到,对不起。”他低声道,“方才我进门之时,你为何没有察觉到是我?你的感知力,已经开始衰弱了对么?毒入心脉,无药可解,到了这一步,我不可能答应带你离开。”
“不可能?”沈棠轻笑一声,伏在谢景离耳边,不紧不慢开口,“景离,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哪怕有一点希望,我都会孤注一掷的。你……拦得住我么?”
沈棠话音落下,谢景离只觉自己浑身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朝外倾泻,竟是某种吸摄灵力之术。
“沈棠——!”
谢景离急忙唤他,可沈棠此刻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紧紧将他抓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力被沈棠吸收,然后,变为沈棠所用。
暗红阵法在二人身边展开,床边的解语剑出鞘,朝二人的方向飞来。随着一声巨响,法术屏障被剑锋击碎。
沈棠手上卸了力,谢景离方才挣脱出来。
“你胡闹!”谢景离气急,这人怎么总会这么多歪门邪道的术法,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沈棠接住解语剑,朝谢景离微微笑道,“胡闹就胡闹,反正这屏障已经破了。我现在要离开这里,你跟不跟我走?”
“你——”
“只是借用一点你的灵力,又无伤大雅,干嘛这么小气呀。”沈棠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悠悠地走到了门边,回头看他,“你当真不走?”
“棠儿,你想去哪儿?”一个声音突然从院落中响起,月色照映下,曲云流坐在石桌旁,自酌自饮。
“你要拦我?”
“不能不拦啊。”曲云流叹息道,“你娘的脾气你知道的,若让你在我眼皮底下逃了,我可就惨了。”
沈棠冷哼一声,“就知道你没骨气。”
“废话少说。老规矩,想要踏出我这流云坞,先打败我。”曲云流不紧不慢地说。
谢景离拦在沈棠面前,“曲前辈,沈棠如今还很虚弱,您……”
“那又如何?”曲云流不以为意,“他想要得到什么,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难不成还等着别人的怜悯和施舍么?”
“那就让我——”
谢景离的话还未说完,沈棠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师父说得对,景离,你不要插手。”沈棠往前走了两步,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得罪了,师父。”
解语剑锋一展,直朝曲云流逼去。而后者不躲不闪,只在剑锋即将触及身体的一瞬间消失在原地。沈棠似是早有预料,想也不想地转头一刺,只听一声闷响,他竟恰好刺中了曲云流手中的酒壶。
“师父,年纪大了,反应也迟钝了不少啊。”沈棠嘴角勾起,出言调笑道。
曲云流恍若未闻,他松开握着酒壶的手,那酒壶瞬间破碎,酒水尽数洒了出来。而那些酒水却并未流失,曲云流悠悠挥动掌心,酒水在他的面前汇聚,仿佛有灵性一般在半空流动。
曲云流猛地一推,所有酒水朝沈棠袭来,他提剑迎上,挥剑斩断那水体,金属相接的声音响彻整个庭院。曲云流竟从其中,拔出了一把长剑!
再凝神看去,他的酒壶分明完好无损的挂在腰间。
沈棠啧了一声。他虽然方才从谢景离那里借了些灵力,但想要借此打败曲云流是绝不可能,此刻刚过了几招,便已觉得有心无力。尤其是与曲云流的配剑相击之后,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颤抖。
“连手中的剑都拿不稳,还想和我打?”曲云流的剑术快速变换,次次击在解语剑身,最后一挑,竟将解语剑击飞出去。
一道红芒划过,解语剑飞到一旁,狠狠地刺进一旁的石墙之中。
而就在解语剑被击落的一瞬间,借着残余的剑芒隐蔽,一支暗红长枪从中飞出,迎面朝曲云流击来。曲云流躲闪不及,退了几步,可破尘却也跟着停滞在半空。
沈棠所站立的区域之下,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阵法。两道白色的光芒如绳索般从地面窜出,将他牢牢地束缚在原地。
“你输了。”曲云流收了剑,冷冷道。
阵法消失,沈棠半跪下去,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