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洒出来,廖远嘴角微微上扬走过去接过水杯,“谢谢,这房子不错,不过比顾钧在京城住的地方还是差远了。”
唇角有些细微的抖动,林泽很快地抿了下唇,唇上的血色被压了下去而后又迅速回血,就像有人捏着他的心脏,一紧一松跟有个泵在抽似的。
“廖先生找我什么事?”缓了口气,压下心脏那里传来的不舒服林泽往沙发走去,膝盖在沙发边缘轻磕了下,步伐距离没有控制好。
“你知道顾钧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吗?”廖远也坐到了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在京城的住的是独栋的小楼,车库里停着五六辆最新款的跑车,身上穿的都是高定款,过一个生日收到的礼物价值都可能超过上百万的……”
“对不起,廖先生,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林泽打断了廖远的话,“您究竟想说什么?”
“一个人的现在不可能和过去没有关系,”廖远观察着林泽脸上的表情,“顾钧不可能,你林泽也不可能,一个人从小生长的环境会影响人的一生。”
“哦?然后呢?”林泽忽然想笑,“廖先生今天是来告诉我人分三六九等的?”
“顾钧不可能属于这,而你林泽,却想用自己的过去将他拖进泥沼,你觉得这对他公平吗?”廖远带着诡异地胜利感看着‘情敌’变了脸色。
“什么意思?”林泽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连带着声音都哑了几分。
“你故意接近顾钧,就是为了让他帮你查你父母的案子,我没说错吧?”
“……请继续。”林泽黑漆漆的瞳仁地越过廖远看向他身后的白墙,那里有盏不论白天黑夜都开着的小壁灯,是顾钧前不久刚装上去的。
“这种牵扯不清的旧案没人愿意碰,就连那些资历深厚的老公安们都不愿意搭边,因为你顾钧成了出头鸟,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都是那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甚至会成为替罪羊,而他明明可以不用局限在这个小地方,他有着普通人无法企及的远大前程,像他这样的人更需要的是能和他并肩而行的同伴,而不是锁住他的负累。”
“还有什么?”听了这些后林泽反而显得平静了,除了脸色似乎苍白了些。
廖远蹙了蹙眉头,他算是能观察人的,可眼前这个林泽的情绪也控制的太好了,有波动但也仅仅是小小的,并不能让他解读出更多的内容,比如他和顾钧之间信任的程度究竟有多深?
“没什么,只是作为顾钧的朋友,我希望你也真心把他当朋友,顾钧是个很热心也很愿意照顾人的人,但他的善良和正义不是拿来被人利用的,”廖远停顿了下,继续道:“也许我今天来得有些冒昧,有些话也不好听,但并无恶意。顾钧是个对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想他受到伤害,希望你能理解。”
林泽缓缓收回看向壁灯的目光,往下移动、而后定住。
廖远移开了自己一直在打量林泽的视线,这双漆黑干净的眼睛让他感到了压力。
“廖先生,您是不是对顾钧有什么误会?”林泽嘴角隐约压着一丝嘲讽,“顾钧很聪明,他有足够的判断力,究竟什么人什么事才能伤害到他,他应该比你我都清楚,不是吗?廖先生,如果您真的那么关心他,这些话难道不应该是直接和他说吗?我是个利用他的人,又怎么会把您这些话听进去?廖先生,有些事是没有机会后悔的,顾钧现在心甘情愿地被我利用,您作为一个外人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你……”廖远张口结舌,林泽突如其来的冷嘲热讽让他一时招架不能,而且林泽的话里透出了他知道当年的事,这让他彻底失去了底气……顾钧怎么可能会把那段过往说出去?
“顾钧的过去我没想参与,至于我和他的将来也不想有不相干的人介入,”林泽声音里带着冰渣子,“麻烦廖先生一会帮我关下门,我就不送了。”
廖远张了张嘴,没出声,颇为狼狈地站起身,他无法和林泽对呛,一没立场二觉得这样非常掉价,跟广场舞大妈抢地盘似的,就是语言用词上稍微高级了点而已。
人生中大概是第一次被下逐客令的廖远换鞋都换出了几分凌乱和慌张,差点把左右脚穿错……顾钧怎么会喜欢上这么没礼貌的人?!真是瞎了眼了!!
关门前的一瞬间,被一口气堵得不行的廖远终于也放下了他‘博士’的身份,站在门口冲着端坐在沙发上林泽回呛了一句,“林泽,用可怜博取来的同情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震得安静的楼道都跟着一抖。
林泽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了卫生间,来不及掀开马桶盖,林泽直接趴在了洗手台上,连呛带咳地吐了起来。
真是太难看了。
竟然被人这样上门来指责,顾钧你个混蛋!
我真的把你拖进泥沼了吗?
他凭什么指责我?太过分了!
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在利用他?
是啊 ,我自己也承认了。
顾钧,你也这么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