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点滴还在昏睡的林泽,内心无语到了极致,答应帮你查找真相的结果就是把你刺激到医院了?大哥,你有这病,请早说啊……
认命地付钱、取药和办理住院观察手续,顾钧一边刷卡一边自嘲,那顿早点现在看来还真是天价啊……手里捏着各种单据往观察室走的顾钧,琢磨着得给林泽找个看护才行,他这样明天白天也离不了人。
临近午夜,急诊科的观察室人不多,两人一间的观察室里就躺着林泽一人,顾钧走进来的时候,林泽正好醒了过来。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和刺鼻的药水味,林泽脸上表情明显一僵,而后身体上传来的熟悉的疼痛也很快让他明白了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右手背上凉凉的感觉,不用摸就知道在打点滴。
耳边有塑料袋放下的响动,然后是顾钧略带疲惫的声音,“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一下,我已经帮你把手续办好了,这两天你就安心在医院里,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有什么需要……”
“我想回家。”林泽突然出声打断了顾钧的话,嗓音因高烧略有些喑哑。
顾钧一怔,习惯性地摇了摇头,而后才意识到林泽看不到,“不行,你需要留院观察,你知道刚才你差点就烧到了四十度吗?”
“顾钧,我不想留在医院,”林泽伸手摸向顾钧站立的方向,“我没事了。”
“有没有事,得医生说了算,”顾钧迟疑了下,伸手握住了林泽微凉的手,“最多就两天时间,好好检查一下,也是为你的身体负责……”
“这世上能为我负责的就只剩下我自己了,”林泽勉力地抓紧顾钧的手,“我不喜欢医院,我想回家……”
林泽的手其实并没有多少气力,顾钧可以很轻松地将手抽出,可偏偏顾钧不忍心,似乎如果自己此刻拒绝了林泽的请求,就会让这个人脸上的苍白更加白上一分般。
“好,但起码等这点滴打完,否则免谈。”
林泽抿了抿唇,微微地点了点头,将手缓缓松开,“谢谢。”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找医生咨询一下,等我回来。”顾钧顺手将林泽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然后走出了观察室。
林泽的左手捏在刚才顾钧拉扯过的被角,脸上浮出一丝苦笑,他什么都没有问,或许已经觉得自己很累赘了吧?!
慢慢地侧转身,头很昏沉,身体里有种无法描述的寒意,是裹多少衣物都无法缓解的寒意,林泽默默地蜷缩起身体,闭目等着这熟悉的感觉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消褪。
他已经许久没有发病了,这一次的噩梦来得太突然了,他深陷其中无法醒来,直到窒息来临的那一刻他才被剧烈的疼痛给激醒,他不记得自己是否在噩梦中喊叫过什么,他只模糊记得自己大口大口喘息的时候,好像已经被顾钧抱在了怀里,炙热和冰冷同时撞击着他的感官,而后他就意识模糊了。
噩梦,曾经让他害怕夜晚,更不敢放任自己彻底睡去,如今的自己是怎么了?
林泽再次缩了缩身体,凉凉的ye体输入体内,让他感到更加寒冷,冷到他心肝脾胃都要缩成一团了。
顾钧再次折返时,点滴已经被林泽拔了,针头就垂在床边,还在尽责的一滴滴地往下淌,瓶子里还有一些药水。
“说好的……”
“冷。”林泽声音中都带着颤,“可以回家了吗?”
顾钧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林泽的额头,温度下去了,可看他的模样也确实很怕冷,在这初夏能冷成这样,估计也是医生口中的心理因素造成的。
林泽是裹着医院里的薄被被顾钧背出去的,也不知道他和护士怎么沟通的,居然就让他把被子给带出了医院。
顾钧将林泽塞进车里后,就一路无语地开出了医院,林泽裹着薄被躺在后座上,车里还有股淡淡的皮革的味道,这车顾钧买来一直都丢在车库中,很少开。
很容易被误认为大众车的辉腾性能优良地滑行在午夜的云城,这车放在京城不能说是满大街但也绝不会稀奇,可放在这三线的云城还是有些显摆的,车和房是顾钧刚到云城没多久就买的,那时他憋着一口气,反正顾家的钱不糟蹋白不糟蹋,可过了没多久冷静下来后,顾钧就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挺幼稚的。
整个云城,大概除了郑斌外,没什么人知道他还有这辆车。
明明后座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略为粗重的呼吸声外,可莫名地顾钧心底里就觉得有些烦躁,时不时地从后视镜中瞄一眼,林泽很安静,如果不是身上薄被微微的抖动,你会以为后座上的人已睡着了。
他还是觉得冷?
要不要开暖空调?这夏天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车祸Yin影?他是不是这样很久了?以前也会这样吗?
如果没人发现,他就这么硬熬着?
一声轻微的带着微颤的呻yin声从后座不小心地漏了出来,很短促,林泽及时地将声音给吞了回去。
顾钧重重地拍了下方向盘,而后一个刹车将车停在了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