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部里几个长不大的。他和真田站在医生面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心只挂念着躺在里面吊盐水的部长。
第三次,和切原有关。切原赤也最终选择入院手术治疗。恋人被送进机器做检查,团队在小声讨论着切原的职业生涯,柳一个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等着医生的最后宣判。
三十一岁的切原赤也,前世界第五,因髋伤入院治疗。柳能想到明天的新闻标题,什么一切都未知,什么考虑退役。
切原的打法向来很伤身体,这点所有人都清楚,对跑动的要求非常高,而偏偏伤的不是手腕不是手肘,是对于网球运动员来说非常致命的髋部。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还能不能痊愈,能不能再次回到赛场上,能不能再次打出他暴力的反拍。
对于绝大多数球员来说,切原赤也的职业生涯到现在为止已经足够高光。从他的前辈手中抢下了年终总决赛的冠军奖杯,三进大师赛决赛一次夺冠,手中还有三个戴维斯杯冠军,世界排名最高来到第五位。从另一个角度看,他的职业生涯也足够悲情,离最近的大满贯冠军只差一胜,世界排名也只是定格在第五位。
柳把脸埋进手心。切原在拿下青少年世界第一后转入职业,到现在征战十二年。这点时间说不上长,却也绝对不短。柳看着他从跳上校门因为考上立海大激动不已的少年,变成世界冠军,变成现在这样场地上沉稳的样子。一直都是一头卷发,一直都为了网球奉献全部,一直都拼尽全力以求胜利。
但是怎么到现在,就要结束了呢?
那头医生拿着片子出来,教练团队围了上去。柳没有动,照旧靠在墙上。体能师和教练的神色都不太好,甚至是失落的。教练招手让柳过去,柳叹了口气。他大概知道情况了,但是他根本就不想听到最后的宣判。
“莲二?”
“怎么说。”柳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看上去照旧是往日宁和的样子。医生把片子放到他眼前,柳快速地扫了一眼便转向看着医生。他大学学的不是医学,却为了切原自学了不少东西。髋,几年前伤到的手腕,还有刚刚转职时拉伤的背部,柳都能算上半个专家。
“不太好,手术未必能够解决这些,而且手术后的恢复也很困难。”
柳抿紧嘴唇,看向教练:“您觉得呢?”
“主要看赤也自己怎么想,他愿不愿意赌一下。”教练是职业运动员出身,也带出过不少优秀的球员。切原和他合作了五年,期间拿到了职业生涯最重要的冠军。
柳机械地点头,转头看向检查室。片刻后护士推着切原出来,青年躺在病床上,冲柳露出一个孩子气的微笑。
“不用担心啦,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赤也。
但是柳没有这么说,他握了握切原的手,神色和当年表白的时候一样笃定。
切原最后选择了手术治疗。进手术前团队反复和他确认是否进行手术。所有的计算都显示手术的效果不会太好,毕竟多年劳损带来的伤势不是手术瞬间便可以缓解的。切原拽着被子拼命点头,表示无论如何自己要赌一把。柳坐在病床边,把绞成一团的被子从切原手里抽出来。
“莲二你怎么看?”
“赤也想赌,那我陪着。”柳没有抬头,颇为平和地回答了教练的问题。
“也好。”教练点头,“我们去看看时间。”
病房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经纪人出去的时候体贴的关上了门。切原猛地坐直了:“莲二真的?”
“真的什么?”
“赌来赌去的,你明明一直都这么冷静的嘛。我也知道成功率不高,你居然答应了。”
柳看着恋人的瞪大的翠绿色眼睛,伸手揉了揉切原毛茸茸的头发。
“万一有机会呢,失败的概率没有大到99%。”
切原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手。手心上满是茧子,七歪八扭的并不好看。打了二十多年网球,一层层地水泡长出来再被磨破,再垒成厚厚的茧子,再好看的手都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前些日子出了一期杂志,展示了球员的握拍手。每一只看上去都历经沧桑,粗糙不堪。
柳伸手握住了切原的手,小心地把那双手护在自己的手心。
手术的效果并不理想,总体来说伤势没有什么起色。切原在手术后不久开始恢复训练,状态和之前比起来差距甚远。周末柳不加班,到训练场陪训。早在高中他就不再天天和网球作伴,只是偶尔在休息的时候拿一下拍子。他坐在场边看切原做有球训练,按照教练的要求不断把球打向同一个点。训练的课程颇为枯燥,但是每一击切原都很认真。他认真地盯着球,认真地引拍,认真地挥拍,认真地弹跳,认真地回位。
和很多年前的国中生比赛中他盯着球的眼神没什么太多的区别。
切原赤也在某一角度,真是非常拼命的孩子。柳还记得国中切原的英语老师这么说,如果他能够把放在网球上四分之一的心思放到学习上,他就能考到年纪前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