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雪狼王振作起来,怎样的方法她们都会去尝试。于是,雪狼妹妹与红狐便先退出屋去,在屋外院落中的石凳上候着。
&&&&玄司先是默然在床边站了片刻,然后才掀开衣摆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向雪狼王叩首。
&&&&“师尊,不论师尊是否能听到,今日弟子都有话要说。”她顿了顿,看雪狼王果真没有反应,便继续道:
&&&&“师尊,弟子十八岁那年正式拜在师尊足下,如今算时间,当有三十四年了。这一路,弟子都未曾与师尊师母分开过,相信师尊了解弟子品性,弟子绝不撒谎,说一不二。师尊,当日神界一役,最后弟子亲眼看到师母被红光打得米分碎,化作漫天血色雪花。您也应当亲眼看到这一切。您若是不信,今日弟子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您。师母已经身死!望师尊节哀看开。逝者逝矣,生者还需活下去。那时师母将您推开,必然是要您活下去,也不会希望看到您这般消沉下去。您可不要让师母难过啊!”
&&&&玄司跪拜下去,磕了一个响头,雪狼王却依旧一声不吭,但眼圈却慢慢红了。
&&&&玄司见雪狼王依旧不语,于是继续说道:
&&&&“师尊,冰儿还很小,那是您和师母的骨血,您难道就此不顾了吗?您就不怕,师母在天之灵会怪罪您吗?她花费那般苦痛才产下这样一个宝贝孩子,您如今却弃之不顾,她该多伤心。师尊,不孝弟子从今日起就在您榻边跪着,磕头,望您能早日振作起来,不要让师母失望。”
&&&&说完,又磕了一个响头。
&&&&“师尊,师母已登极乐,望您节哀看开,莫要让师母伤心!”
&&&&言毕,叩首。
&&&&“师尊,师母已登极乐,望您节哀看开,莫要让师母伤心!”
&&&&言毕,再叩首。
&&&&“师尊,师母已登极乐,望您节哀看开,莫要让师母伤心!”
&&&&言毕,三叩首。
&&&&如此说完一句,磕一个响头。玄司就用她这一股子倔劲儿,生生与床榻上的雪狼王对抗着,用最残酷的话语,非要激得雪狼王从床上起来为止。
&&&&可她说着说着,磕着磕着,自己的眼圈却赤红如血,眼泪如雨而下。这些话语,又何尝不是在生生狠狠剐着她自己的伤疤。可不论自己再伤心难过,哭得再词不成句语不成调,她依旧这般倔强地叩首,大声地,一句一句地喊出声来。这不仅仅是喊给雪狼王听的,也是喊给她自己听的。
&&&&屋外院落中,红狐与雪狼妹妹已经泣不成声,距离如此之近,区区一道门又如何能瞒得过她们。玄司一声声一句句,每一个响头,都好似铁锤般砸在心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玄司已经满面鲜血,地面被她磕裂开来,一道一道的裂缝中还残留着她的血迹。雪狼王虽然还躺着,拳头却不知何时已然攥紧,终于,她发出了自归来后的第一声,那声音沙哑至极,又空洞至极。可却偏偏透着一股让人心酸的执着:
&&&&“她没死…”
&&&&“师尊……”玄司再也磕不下去了,双手支撑着地面,泪水混合着血水,滚滚滴落。
&&&&“她怎会死,她是这时间最美好的景致,她是冬日里冰雪的象征,只要这世界还有冬季,只要这世上还有冰雪,她就不会死。”
&&&&雪狼王挣扎着坐起身来,玄司忙想上前扶她,可眼前却眩晕了一下,到底没能站起身来。
&&&&“阿司,我懂你的想法,我怎不知你们都愿我好,我当然也知她想我好。你可知,我躺在床上这么长时间来,是在做什么吗?”
&&&&玄司抬头,抹去低落入眼的血水,静静不发一言。雪狼王如今能起身,说话,就是莫大的安慰。她已经成功了,可她一点也不开心。
&&&&“她曾经发问,为何这世上有春夏秋冬四季交替,若是只有冬季,该多好。她说得没错,这世上就该只有冬季。我…我要抹去这世上另外三季,要把这世界变作一片雪国。这样…这样不论我走到哪里,她将都在我的身边,我就能带着她看遍天下山川景致。她嫁给我这么许多年,一直被锁在雪神宫里,从没踏出半步。她那么一个爱玩的性子,如此可真是委屈她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用。现在好了,我可以…我可以带着她…”
&&&&“师尊!…师尊…”玄司痛彻心扉。
&&&&“可是,可是阿司!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没了那冰雪之力?从前只要我愿意,将这世界变作雪国轻而易举。可为什么,为什么如今我做不到了?为什么我体内的冰雪之力离我而去了,留下的只有这该死的金光!金光!!金光!!!”她周身泛起赤金热浪,从床上翻下身来,打翻了一旁的椅子,吓醒了冰儿。冰儿哇哇大哭起来。
&&&&“师尊!!师尊…”玄司急忙爬过去,抱住雪狼王。外面红狐和雪狼妹妹听到动静,也急忙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