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路,一直专理此事。
&&&&宣和帝见了他,主动问了问东陵的情况。
&&&&梁路答道,“东陵一切如常,奴才也特意拜见了龚太妃,她也一切都好。”
&&&&——前太子薨时,才刚成亲不久,正妻龚氏尚未有子嗣,夫君一死,她虽是年纪轻轻,却也成了太妃。
&&&&这位太妃算是个聪明人,明白一旦嫁入皇室,这辈子再也摆脱不了,为了自己乃至整个家族的安危,便毅然去跟着守起了陵,二十多年如一日,倒从没生过什么事。
&&&&而当然了,她因为如此广得贤名,宣和帝也一直没对身为先太子姻亲的龚家赶尽杀绝。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一个连子嗣都没有的寡妇,不做此屈服,又能如何呢?
&&&&要怪,也只能怪她爹没眼光,当初竟给她结了这样一门亲事。
&&&&……
&&&&此时烧纸焚香,祭奠过一回,听完梁路的汇报,宣和帝的心里也好受了不少,颔了颔首,叫人下去了。
&&&&而接下来,便该是皇太子册封大礼了。
&&&&窗外夜色渐渐落下,宣和帝起身,缓缓走至窗前,遥望夜空中的皓月,心间默默叹了一声。
&&&&“阿琼,你看到了么,朕并没有违背当初的许诺,我们的启儿,即将继任大统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朕了?”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到了五月初,春日已经彻底结束,夏日降临了。
&&&&而萧钧,也即将迎来储君册封大礼。
&&&&今夜一过,随着明早册封礼结束,他就要搬离宁王府,入主东宫。
&&&&东宫位于皇宫之中,人多眼杂,规矩繁重,拂清觉得,自己不适合再在他身边假扮侍卫或是太监了,所以趁着今夜,来向他告别。
&&&&毕竟明早有大礼,他一定很忙,还是不来打扰他了。
&&&&她来到他房中,将来意一说,他也并未反对。
&&&&想了想,同她道,“你先在卫家等几天,待册封礼一过,我便向父皇提册立太子妃的事情。”
&&&&她微微顿了顿,点了点头,又听他补充道,“今次一定是三书六礼,什么也不落下。上一次亏欠你的,今次全都补上。”
&&&&他握着她的书,目光真诚,叫她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道,“好啊,我等着你,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然而语罢却又有些担心,顿了顿,又问道,“你父皇……会不会还要出些什么幺蛾子?他从前不是看上了什么大学士之女,今次你可是太子了,他会心甘情愿叫你娶我吗?”
&&&&萧钧淡淡一笑,道,“父皇毕竟是父皇,尽然今次以你的自由及我们的婚事为条件,逼得卫将军回朝,全天下都看着,他又岂会轻易食言?”
&&&&她哼了一声,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不无嘲讽的道,“他那种人……还真的说翻脸就翻脸,不一定的……”
&&&&萧钧一噎,毕竟是自己亲爹,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咳了咳道,“他若真的再食言,我就如从前所说,跟你去浪迹天涯。”
&&&&拂清挑眼来看他,颇有些无奈的道,“真要这样,那我们岂不是白费这番功夫了?”
&&&&他温和笑笑,抚她的后背,有耐心与她解释道,“父皇先前执意要我娶世家女子,不过是想替我多拉拢些支撑的力量,毕竟你也知道,我择武,手中文臣不多。但此番他执意立我,已经自己先将那些世家得罪了,所以我也无需再拉拢了。”
&&&&拂清闻言微微一顿,终于又想到这一层利害,忍不住问道,“先前那些世家,大多数是皇后自己的人,今次齐齐落了空,他们会甘心吗?”
&&&&却见萧钧笑了一下,而后却收敛了神色,叹了一声,“不一定。”
&&&&不一定……
&&&&拂清目中一顿,明天就要加冕大礼了,他这话的意思,莫非还要生出什么事来吗?
&&&&他看出她的担忧,也并不隐瞒,只道,“此番自我们回京,中间萧瑀发病,再到现在父皇立我,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必定少不得各种暗流汹涌,终究会摆在明面上来,我们还得做好准备。”
&&&&拂清一怔。
&&&&她这才隐约意识到,明天,或许不只是一场典礼这样简单。
&&&&她顿了顿,立刻改了主意,“我不走了,我明天想办法陪你进宫。”
&&&&他却摇头,“明天是大的典礼,文武百官齐聚,保不齐会有人把你认出来,再者,如果真的有事,那也是大的力量角逐,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几个人就能解决的,所以就算是你去了,也不一定会有所帮助,反而会叫我分心,你还是待在卫家比较好。”
&&&&语罢又安抚道,“我方才所说,只是担忧,并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