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决定下山,我也不阻拦,但你应该知道,我从不与朝廷打交道,现如今你的心上人是位皇子,我不可能见他。”
&&&&神色与语声都是惯常的清淡,但拒绝得却是斩钉截铁,没什么余地。
&&&&拂清心间一紧,她一直在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心间酸涩难言,却并不想就此放弃,当即跪了下来,同师父道,“请师父息怒,弟子深知自己此番实属不知天高地厚,但弟子也一直想听师父的话,与他划清界限,可奈何心不由己,我曾经试图抗拒挣扎,在历经许多事后,却发现仍是放不下他。”
&&&&“而且他,他确实非一般皇室子弟,他对弟子也是用了真心的。此次从凉州出发前,弟子也曾与他交代过,师父一向不喜与朝廷打交道,而他则决定放下一切身份,只是想来拜见养育我的师父。”
&&&&话到此处,拂清目中已经有泪光闪现,顿了顿,又道,“对于弟子来说,师父与他,都是此生对我最要紧的人,我自幼无父,失母,是师父养我长大,教我本事,教我有能力立于世间。师父对我恩重如山,而今,弟子准备托付终身,恳请求师父能见一见他。”
&&&&话音落下,她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由衷而发,师父对她极为要紧,而现如今,她也已经不想与萧钧分开,她实在不想,只能在二人之间择其一,那样,只会叫她无比痛苦。
&&&&她情之切切,甚至已经抽泣起来。
&&&&房中一时间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一声叹息。
&&&&无尘垂眸,看着跪在面前的单薄少女。
&&&&这是她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想当初,她曾失去了自己的亲生骨rou,时隔几年之后,却又遇见了拂清,这个小丫头当时胆怯,脆弱,动不动就流泪,骨子里却还是坚强的。
&&&&她们金家的功法高深莫测,但若想全部学会,却需付出不小的努力,吃尽苦头。
&&&&许多男子都做不到的事,这个小丫头,全部做到了。
&&&&看她如今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无助的样子,多么像当初才救下她的时候?
&&&&无尘矛盾了许久,却终是不忍,遂只好开口道,“起来罢,不必再哭了。”
&&&&拂清一怔,抬脸看着师父,眸中还凝满了泪花。
&&&&却见师父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随后又道,“今日午后,可带他上山,但我只见他一面就好,绝不可逗留。”
&&&&她立时应好,转而露出了笑意,又擦了擦泪,同师父道,“弟子这就去告诉他,请师父稍等。”
&&&&语罢,便转身下了山。
&&&&而望着山路上她渐渐离去的身影,无尘却不由得凝起了眉。
&&&&——谁人能知,这个女孩,会不会面临与自己当初同样的命运?
&&&&一时间,往事又浮上了心头。
&&&&可她只是怔愣一会儿,待惊觉自己心间又起了杂念,她立刻起身回房,念起了经。
&&&&往事不可留,很快,心间杂念皆被压下,尽数化作了天边云海中一片浮云。
&&&&……
&&&&不知过了多久,无尘又听见敲门声响起,拂清在外轻唤,“师父,人来了。”
&&&&她微微一顿,睁开了眼。
&&&&想了想,又拿出遮面的轻纱,蒙在了脸上,这才起身去开门。
&&&&无论那人对拂清有多重要,都是皇室之人,她绝不会泄露自己半分。
&&&&无尘踏出房门,只见拂清乖乖立在院中,见她出来,轻轻道了句,“他就在外面。”
&&&&她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多言。
&&&&拂清便去打开了院门,将人领了进来。
&&&&抬眼望去,只见那青年身着竹青色的长袍,并未有多华贵,但身姿挺拔,只是抬步走路不说话,也能看出气质不同于常人。
&&&&这般仪态,竟教她恍然之间,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某人。
&&&&她心间微微一顿,却不语,只看着那青年渐渐走近,而后立在她面前不远处,微微垂首,道,“晚辈萧钧,特来见过高人。”
&&&&态度倒也称得上客气。
&&&&无尘眸间没有波澜,只轻轻颔了颔首,道,“公子客气,老身不过天地间一凡夫俗子,岂敢自称高人?”
&&&&萧钧则是微微一笑,道,“高人过谦了。您将拂清抚养成人,又传授她高深武功,此恩典不止与她,更是与我,您将她视若己出,这般心胸,该当世人钦佩。”
&&&&语罢,便抬眼望了过来,目中十分真诚。
&&&&此时不过未正,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他立在春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