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在,自己早有准备。
郑州其实,可以废帝自立,败就败在了,郑州胆子还是不够大,在天无痕眼里就是蠢。
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有学聪明,争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什么作为。
最后找人也找了晋王豫王这种人,扶持了却跟他作对。
若郑州能有什么作为,那真的是天无痕瞎了眼。
郑州就只会啃着郑源留下来的老本,其他的呢。
想作为又不敢,还十分蠢。
这样的人,天无痕都不用自己动手,天下就会被他败光。
仅仅拿了兵权,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祸患还没除全。
郑州就开始享受了。
天无痕留下的江山富不在朝廷,而在百姓,减轻赋税,国库留下的钱不多。
所以当郑州查看户部账本的时候就惊了,九州国土,户部的账头未过百万,这让四海如何看国中。
最近上阳宫的高空上几只鹰时常飞过,而且有时候很频繁。
对于郑家,天无痕了如指掌,就连那个琴师。
琴师的身份,天无痕在位时就有所注意。
郑玉华的身世让他好奇,查探清楚后又颇为惊讶。
想起来又想到了晋阳公主,穆菱柔。
这是让他最心疼的一个妹妹,当初攻破侯府看见她冷冰冰的样子时。
天无痕揪心的痛,这种没了呼吸的冷,比那种杀人的冷更要让人心凉。
不管怎么样,穆菱柔是自己宠到大的妹妹,她身上留着天家的血。
以她的手段,保全自己不难,再想起那个生了白发的女子时。
天无痕又觉得,她们所识不过三年,所爱之神却胜过世人。
所以当郑州以白沐雪性命相要时,天无痕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郑玉华的经历,不会比这几个人的波折要好,天无痕了解的很清楚。
李淳风曾言,江南那位女侠,会牵连江山。
当时天无痕不以为然,现在想来,大概里面有两个意思。
公主的册封仪式在十月多,年秋的科举在十一月。
这个日子是郑州定的,别有用意。
寒门士子,寒窗苦读多少年,等的就是几年一次的科举,而今年的科举,因江山变动原以为会取消了,没有想到的是照常。
但是朝廷已非天子之朝堂,寒门士子自然懂的。
功名利禄的诱惑,还是足矣让他们冒险的。
江南经过几月的修养,已经恢复大半,曾经光耀的富甲苏家。
如今已经不存在,顺势而起的是刘宋两家,迅速吞并江南各产业。
原先平衡的江南,如今物价飞涨,加之赋税增收,江南又经战乱,可见山野间有饿死的尸骨。
苏沚心守在衣冠冢守了几个月,苏家已经不在了,梦涵莜还会时常来看她。
她知道那日那些救她的人,都是梦涵莜安排的。
没人会喜欢欺骗,梦涵莜设的骗局,仅仅是因为爱。
换位思考,苏沚心也懂,她又怎么能将那些爱生成恨。
既不能恨,更不能爱,苏沚心如今心里没了怨念,她只当梦涵莜为朋友,别的心思,她从来没有生过。
木房里的琴,苏沚心再也没有碰过,她最想弹的那把琴已经不在了,她最想弹给听的人也不在了。
乐师终会为赏心的器乐而动心,解开苏沚心的结,就只有让她弹琴。
让她忘记。
梦涵莜每次都抱来不一样的琴,天下名琴,以阁中江湖之力。
宫内的玉琴,她也抱来过,苏沚心只是觉得她傻,终究无动于衷。
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床上有个包袱。
这次梦涵莜还是一个人来的,只是没有抱琴。
梨花树已经种满了山南,树下还种着遍地幽兰,兰生命旺盛繁衍极其快,要不就多少年,这片山林就会被兰所簇拥。
“你还是要去东都应考吗?”
梦涵莜穿着一身浅色衣服,苏沚心跪坐在衣冠冢前,没有喝酒。
多月前,她就保证过,除非必要会听穆菱柔生前的话,喝酒误事。
双十的年华,两鬓与发皆花白,梦涵莜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是流泪了的。
每次看都有揪心之痛。
这是在告诉她,苏沚心与她的感情,就算她死了,也是自己介入不了的。
苏沚心点点头:“既然答应了她,当然要去。”
“我想她应该会让你好好的,你如今去朝堂又有何用?”
当初,让苏沚心去朝堂,是为了保苏家,而她不知情。
如今,苏家已经不在。
苏沚心没有回答,只是起身静静的望着她。
平淡如水的眸子,也是梦涵莜很少看见她有的。
自从穆菱柔死了,苏沚心就变了一个人,话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