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讨论什么的都有,更多是难以置信。
但最后都以一句,女子怎可为帝。
天无痕听着心凉了一截,自己治理了将近二十三年的天下,从萧条变成如今的繁华,开疆扩土。
就换了群臣这样的话!
当真是心寒啊,这天子做的让人难受至极。
他不在乎群臣怎么看自己,换以前,他可以杀了这些人。不会丝毫手软。
“诸位看到了吧,她是女子,怎可配做这天下之主。”
人心失去了大半,唯有李绩依然安抚军心,几个亲信也是恍然大悟。
但他们是天子的死忠,只要他下令,城楼上的人,今日就可以全部消失。
“你若识大体,便自己放弃了那龙椅,仍可以以宗室之身存世,我便放了这女人!”
郑州丝毫不手软,不怜香惜玉的按着她的头,天无痕的心更紧了。
女子的眼神里含着泪水,也含着不要的意思。
是一种决绝。
不,绝不行,他脑海里立马否决了,自己努力那么多年,若她不在了,那努力都是白费的。
他可以为了美人去夺江山,同样也可以为了她弃江山。
这天下本就是为她而取,没了她,要天下何用?
“你若不应,当然可以杀了我,只是可惜这大肃第一美人了。”
“你想要什么?”
“陛下!”周兴大惊,天子是要为了那个女子而放弃这天下吗。
手握九州铁骑,瞬间可踏平他一个国公府,周兴不懂天子的想法。
天无痕没有理会周兴。
“只要你让位与晋王殿下,你可依然在宫内生活。”
后者其实就是拘禁,说的好听。
天宇成骑马上前,与他并列,同时看了一眼。
显然他已经猜到天无痕的想法。
如果说以前他是怨恨的目光,那么现在是心疼。
城门开了,是上官仪,端着一封圣旨,旁边还有玉玺。
禅让的诏书,字迹是上官仪的。
“你真要为了她,放弃所有吗?”
天无痕轻轻夹了夹马肚子,青骓很慢的向前走动。
“我以天下换爱人,有何不可?”
这句话,天宇成无法辩驳,没有资格言论。
“我终究不及你!”
天宇成的话,青骓停了下来,马上的人摇头。
下了马,拿起那玉玺,在左下角盖上了他很熟悉的方印。
一场兵不血刃的政变,就这样结束了。
朝臣们不敢劝,不敢骂,因为天子是女子。
他们有的是疑惑,她与她,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
能舍天下而为之。
下了诏书,还不够,郑州要的是天下的兵权。
天无痕红了眼。
“你去做傀儡,也不怕吗?”
天宇成摇摇头,“我和相王,总要有一个人去做的,但是他选错人了。”
天无痕笑了笑,这种情况下,他的笑让城楼上的疑惑。
相王这个人啊,明面上是郑州难掌控的人,可是天宇成这个人,未必就好掌控。
“龙椅你坐了,她才能好好的不是?”
天宇成摇摇头,“她当然会好好的!”
只是诏书,还不够,只是口头言依然不够,丢盔卸甲,刀从她的脖子上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以天下,换了这个人的平安。
郑州是想杀了天无痕的,但是他不敢,群臣与天下人都在看着。
就算天无痕是女子,不配为帝,但是也是宗室之人,自己杀了他,便要遗臭万年。
或许还会翻船,将他拘禁起来未尝不是解决的办法。
这一场安静的政变,引起了天下的不安。
先前那个流言,百姓们起初还不信,但皇帝让位,且亲口承认。
这就不得不让大肃百姓震惊了,一个坐了龙椅二十多年的人,平九州乱,北灭匈奴,东挫高句丽。
开创古今未有的太平盛世,这样的人,是女子?
大肃以道为国教,但仍以儒学为主,三纲五常教化人心。
书生们的言论是,礼,理,不合。
百姓们的言论则是叹息,这样的千古一帝,怎么就让位了。
百姓只在乎生计,在乎天下待民的政策,至于那龙椅上坐的谁,他们不会去关心。
兵权已释,人心去了大半,那些言忠的朝臣,唯唯诺诺的不做表态。
大肃后史这样写道,永徽元年,太宗皇帝病逝,在位二十三载,享年五十二。
次日晋王即位。
皇城内,一处荒凉的院子里被清扫了出来。
院子不远处,重兵把手。
这是位于上阳宫的西北处,很偏僻。
因为地势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