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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欢笑着回头:“你……”
你们好三个字卡在喉咙。
视野最前方,笑容刻薄的女生松开手,绕着挂绳,问:“这张学生证,是你的吧?”
目光凝住。
女生手里的学生证,印着照片写着名字。
二年二班,温欢。
是前几天弄丢的那张学生证。
夜已黑。
宿舍楼树影婆娑。
有人迈上楼梯,正低头发微信吐槽:“齐照万年不找人,一找张嘴就是让我做保姆,他和他们班那个女生到底什么关系,那女孩子今天刚搬进宿舍,他急哄哄地就找人看着。”
微信那头回:“不知道,说是家里亲戚,你帮忙看着点就行。”
明媚努努嘴,发微信:“我一高三生忙得很好吗?从二楼爬到六楼探班,很辛苦的。”
刚好走到605。
半掩的门,吵闹声从里面飘出来。
明媚往门里看了眼,倒吸一口冷气。
酒吧。
还没到蹦迪时间点,音乐声却震天。
DJ收了钱提前打碟。
齐照包场喝酒,把人都堵在门外不让进。
平时相处的哥们好奇问:“阿照,你今天心情不好?”
齐照手里夹根烟,另一手摩挲啤酒杯沿,声音沉闷:“挺好的,我妈带来的拖油瓶走了,以后我彻底恢复自由身,现在高兴着呢。”
他说这话,大家听不明白,打哈哈也就过去了。
屏幕亮起的时候,第一遍齐照没听到。
等到第二次亮起,齐照接过,有气无力:“什么事。”
音乐声太吵,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宿管阿姨吃饭去了不在,门关了我进不去。”
齐照不耐烦:“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那头怒吼:“卧槽你他妈聋啊,你马子出事了。”
齐照呆住。
酒杯碎一地。
大家懵逼地看着齐照不要命一样往外冲,纷纷喊:“谢恺还没来呢,阿照你去哪!”
605宿舍。
温欢被逼到墙角。
刚开始还有人在外敲门,后来就没声了。
宿舍门打了反锁。
不是没想过反抗,还没来及拿到书包的刀,就被人擒住。
温欢呼吸急促,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能怕。
方玫笑:“你的舍友们还没回校,我先替她们招待你。”
说完,桌子上摆着的礼物就被摔到地上。
方玫一脚踩上去,笑:“前两天戴口罩的那个疯子,就是你吧?你不是挺能的吗,拿着刀就跑出来救人了?”
温欢紧咬嘴唇。
方玫伸手拍拍温欢的脸:“这么漂亮一张小脸,比薛早那个狐狸Jing更勾人呢,要是划花了多可惜。”
另外两个抓温欢胳膊的女生相对一视,其中一个悄悄问:“方姐,真动刀啊?”
方玫恨铁不成钢瞪一眼:“我哪句话说要动刀了?!”
刚才说话的女生松口气:“吓死我,我还以为真要见血。”
方玫恨不得堵住她的嘴,烦躁地指了指柜子:“先把人塞进去。”
“然后呢?”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先塞进去再说。”
“方姐,你看,她脸都吓白了。”
方玫一看,还真是。
刚才没吓住,说要塞柜子,全身都抖起来了。
“不……不要将我关柜子……”
“哟,终于肯说话了?晚啦。”方玫伸手推,笑容得意,啪地一下将柜门关上。
温欢神情惊恐,缩在柜子里瑟瑟发抖。
恐惧侵蚀所有感官。
仿佛又回到过去。
一次又一次。
永无止境的恶作剧。
狭窄的柜子,漆黑一片。
那么窄那么暗,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她自己快要停止的呼吸声。
回忆与现实交织,胸腔里每呼一口气都绞痛万分。
温欢颤抖地贴紧柜门,手指绝望地扣着柜缝透进来的光亮,试图让自己好过一点。
不能想。
不能去想以前的事。
医生说了,要远离所有不好的回忆。
她已经好全。
她不能害怕。
所以,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方玫踢了踢柜子:“老实点,要想出来就求饶,边哭边求,说不定我们就放过你了。”
柜子里没声了。
方玫和其他两个女生笑:“这他妈不是结巴,是哑巴,哈哈哈。”
外面走廊一阵吵闹。
宿管阿姨的声音大惊小怪,似乎在追赶谁:“同学,男生不能擅闯女生宿舍!”
方玫和她的跟班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