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事我总是放心的。”
慧恩重新告退,打开房门,方才谈话中提到的慧敏正好从外面走进来。
他跟慧通起码有五成像,尤其是眉眼。只不过因为自幼生活得太顺遂,人人吹捧,远没有慧通的圆滑与远见, 倒是学了他的自私跟Yin险。一脉相承。
外人当他跟自己一样,是因为机缘被慧通收留的,实则不是。
他就是慧通的亲生儿子。
这知道的人不多, 慧恩就是一个。他不常去招惹慧敏,可对方却视他为眼中钉。
慧敏狠狠瞪了他一眼,慧恩并未出声, 侧身从边上出去。
慧恩回到自己的住房,进门就发现书桌上有些许翻动的痕迹,虽然对方已经将东西摆回原位,可对用顺手了的人来说,还是有所差别的。
他视线掠过,并未觉得有多稀奇。走到窗边的榻上,从一个红木盒子里,翻出一串佛珠,挂在手上。
他透过窗户,望向城门的方向。
路上人群来来往往,整日庸庸碌碌。
多年前的他是怎样的?决计想不到会置于今日。自诩风流公子,风流才子……
他脑海中便浮出一句话
——“忆昔少年日,吴江上、长啸步垂虹……当此际,醉魂游帝所,凉袂扬秋风。”
看书、论道。看一群人丑陋地生活。
他说不清自己是已经被仇恨蒙蔽,还是看清了世事陷于无波无澜。
总之他很清醒。
小师弟敲门:“师兄,是我。”
慧恩回神,道:“进。”
小沙弥走进房来。不满说:“师兄,在教中您最有声望,师父为何如此不信任你?还要把冥思教传给慧敏师兄?”
慧恩敛起袖子,冷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谁人要你在教中非议主持?”
“我……”那小沙弥咬咬唇,叹道:“我是听他们说,慧敏师兄向师父请求,把您调出何山县,去别处传道。那您可以带着我一起走吗?冥思教里没了你,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我也帮您做做事,您身边总要跟着个人吧?”
慧恩招他过来。
小沙弥蹲到他面前:“师兄。冥思教若是继续与朝廷做对,是不是不妙?”
慧恩拍了下他的光头,笑说:“你被师父捡回来,虽然叫我声师兄,实际却没看过多少佛经,也没听几位师兄讲过佛理。”
小沙弥顿时不好意思道:“等我大点了听得懂了就去听。”
慧恩:“你一向只在庙里扫地种菜。等我出了何山县,你就去寻个好去处,不必在寺里呆着了?”
“为何?”小沙弥一怔,“冥思教莫非……”
慧恩:“我是说你。天下之下,多的是能求生的地方。脚踏实地,比求着别人信仰你要轻松的多。何况你没有佛缘,就算在教里呆一辈子,恐怕也就是个扫地僧。生活凄苦,又不能娶妻生子,算了罢。你没见过外面的地方,还是有趣的。”
小沙弥想了想,小声说:“嗯。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如果是跟着师兄,做扫地僧也挺好。”
慧恩:“我不会去别处传教的。你出去做事吧,不要同别人说。”
小沙弥:“好的师兄!”
翌日,节度使领兵,来到何山县外。他们在门外叫人,准备着无人应声,就马上破门而入。
结果方拭非等人早就守在那边,听见动静,便立马开了城门,迎兵入内。
她抱拳介绍道:“下官乃户部主事,奉命前来迎接使君。”
节度使一脸紧张问:“殿下呢?”
“自然是在县衙啊。”方拭非诧异看着他道,“使君您为何亲自前来?”
节度使懵道:“啊?不是殿下叫我来的吗?”
“不曾吧?”方拭非也不知道顾泽长是写的信,不过都来了,那也无所谓了。说:“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下官现在就带使君去拜见五殿下。”
待节度使及后边一群士兵走进城门,方拭非又指挥着把城门关上。
节度使问:“殿下召我等Jing兵进城,究竟所为何事?”
“是这样。有人观海,觉得城里可能要起大风了,怕不安全,需要守备来维持城中治安,顺便救援。”方拭非说,“这衙门缺人嘛,如今在何山县内也没什么声望,调动不了人手。要是真出事了,还得靠将士们才行。”
这时候风已经很大了,可还不至于会有危险的地步。
但何山县这种地方,真要刮起剧烈大风来,那是绝对会死人的。翻掉的围墙、积淤的雨水,还有各种各样的危险。
节度使心情那个郁闷啊,进了城之后一言不发,脸色墨黑。
方拭非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说道:“使君您放宽心。县衙总是安全的,纵然县衙不安全,寺庙也是安全的。”
节度使说:“本官哪是担心自己安危?本官是担忧殿下啊。殿下尊贵之躯,如何能以身犯险?你们该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