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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进展并不顺利。
“过奖。”徐缭『摸』『摸』鼻子笑了笑,四下看了看,忽然道,“好久没拍戏了,倒是有点怀念。”
罗棠笑了声道:“是,你上场戏还是《失语者》吧,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
“可不是。”徐缭轻轻道,又很快高兴起来,“不过这儿总比那时候拍摄好了,有钱都没地方花,山里头村民已经尽量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了,可还是没什么意思。山货再鲜,吃两三遍也就没滋没味了,再翻花样,到底是那么几盘菜,有时候处理不好,还一股子味儿。”
罗棠止不住笑,又道:“你倒是松快,满脑子就想着吃,这次《七日恋歌》拍摄,少不得要跟曲岭月炒两波绯闻,你们俩都未婚,一个影后一个影帝,长相身材也都相配,怕是接下来圈子里的金牌cp得洗牌了。”
“我不炒这个。”徐缭神情倏然冷淡下来。
虚情假意,赢得台下真情相赠,娱乐圈再熟悉不过的手段,每有一部爱情电影诞生,男女主角必然要炒一段因戏生情,即便不炒,也有多加暗示,仿佛真有那么一段无中生有的情愫暗暗滋生却无法开花,争取花边上全是俊男美女的靓照,将利益压榨到最大化。观众听了百遍这样的戏码仍会受骗,现实里活得明明白白,遇上这样的八卦就满脑子童话故事,心甘情愿掏钱进电影院,就为一场说不准他们的确爱过的谎言。
罗棠似是有些惊讶,夹着烟八风不动,她察言观『色』片刻,见徐缭并非玩笑,而是当真有几分不悦,于是嫣然一笑:“你气『性』倒大,不过也是应该,现在又不缺这个话题,不喜欢就不炒好了。”
她真可爱,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竟十分讨喜。
两人不好出来太久,没抽完半根的烟被丢进垃圾桶,罗棠与徐缭重新回到咖啡馆内听众人絮絮叨叨谈论自己的角『色』,正轮到赵松溪开口,罗棠悠闲坐着,神『色』再未有任何波动。
谈完剧本后正式开机,大家都是合格的演员,身份地位又不相上下,名气奖项资历口碑,哪样都能拿出来当筹码,四人各个占了一样,因此十分和颜悦『色』,气氛正佳。
剧本里要乔诗杏因压力过大而变胖,脸上修容化出婴儿肥,曲岭月扎起马尾,窈窕傲人的身躯裹藏在厚实的衣物之中,脸上戴了副笨重的眼镜,遮去两三分美艳动人。拿下影后的演员尚在『迷』茫,她从未得到过爱,却稀里糊涂拿下最佳女主角的奖杯,人人为她的表现神魂颠倒,她却始终胆战心惊。
开拍前曲岭月与导演玩笑道:“哪有这么好看的咖啡馆老板还会单身到现在。”
导演显然不懂曲岭月的笑点,不过总算没有死板到底,纵然铁骨铮铮仍要低头,勉强『露』出一个人憎鬼嫌的笑容,这点也与应肃一模一样,场景复刻,仿佛是同等的无可奈何,然而终究有些东西是不同的,比如说应肃笑起来比能吓退鬼神的导演好看得多。
徐缭肆无忌惮在心里腹诽同事的颜值,看着什么都能想到恋人,并且对此毫无反思悔改之意,站在吧台后面不改『色』,手中拿着杯子擦拭,心道:巧了,我还真不是单身。
戏份几乎全在咖啡馆里进行,隔壁对门就是书店老板米开朗的地盘,打通的墙压根没有重新装修,拍摄到时就用墙纸挡住,看起来天衣无缝,实则稍稍一用力就能破出个大洞来,剧组铺设轨道,规定站位时有意避开脆弱无比的缝隙,灯光师四处布置,外头艳阳高照,可惜咖啡馆采光一般,制造如梦似幻的一见钟情还需少数打光板的帮助。
乔诗杏不知道自己走入咖啡馆落在吴语眼中是怎样的场景,可曲岭月跟徐缭却要心知肚明。
进门差不多拍了三四条,拍得不好,不怎么来电,导演并不急切,反复详细说明了之后,再次开机,两位主演的演技都有保证,之后要求完全达标,只不过是导演想看看能不能拍摄得更好,于是又再次拍摄了几次。
每个导演都有自己拍摄的不同风格,所谓拿钱办事,两名主演都并无任何疑问,老老实实地重复拍摄,很是叫人省心,于是导演拍完后又再『露』出令人恐惧的笑容,放两人休息一阵。
一见钟情,怦然心动,这样微妙的情绪饰演起来并不算难,可要是还加个口不对心的设定,那就显得有点奇妙了。
徐缭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在意,又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完全不在乎,吴语爱慕非常的那位女神从大荧幕上走下来,化身为平凡的女子,既不光鲜夺目也无亮丽可言,然而他依旧对她一见钟情,直到意识到对方就是自己所喜欢崇拜的梦中女神才反应过来。
在意识到自己曾仰慕这个女人之前,他就已爱上了她。
休息时,徐缭的思想开了个小差,人们似乎总觉得美好的东西就应当与美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爱意就该跟烈日骄阳或者是清风明月所联系,那些懵懂的心思,那无声无息地心动,天生就该有张美丽的背景图,温馨而带着暖意、热切又不失柔软,就像午后的一间小咖啡馆,有着热气腾腾的饮料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