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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远山还是没想出来年会到底要搞点什么新花样,这事儿太难了,比拍部电影还要难,比谈恋爱更难,坐在应肃车上的时候他一直在心里琢磨着到底玩点什么才算有意思,出门前他是打车来的,说是油费最近涨了几『毛』钱。
太真实了,光当导演年收入就可能有千万以上的崔远山崔大导演,名下还有一家在圈内都称得上规模中等的大公司,前两年收入少说过数亿,居然会为了涨价几『毛』的油钱不愿意开车出门。
就不是很懂你们有钱人。
崔远山『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出声道:“哎,你们俩对年会有没有什么想法?”
“年会?”徐缭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星尘怎么也是个大公司了,之前两年一直忙于拍摄,加上公司的确情况不佳,几乎都没开过,现在一切都稳定下来,要再开也不奇怪,他沉思片刻道,“要有什么环节吗?”
应肃随口道:“你别想了,高中那会儿的文艺汇演你那个节目我至今难忘。”
“那是意外!”崔远山气急败坏,“而且效果不是很好吗?”
“带着一个大半个班的男生光着两条『毛』腿在台上跳孔雀舞是意外?让所有同学笑到凳子底下去,被教导主任喊去谈话也叫效果好?”应肃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那我希望今年年会还是有些不太让人意外的事发生。”
徐缭险些笑出来。
“你们俩都不准笑!这是对艺术的侮辱!这是对幻想力的践踏!”
崔远山在后座扑腾,仿佛被命运扼住双翅的大白鹅,声嘶力竭。
最终直到把崔远山送到家,三个人都没讨论出来年会结束了到底要干点什么,崔远山下车时终于“灵光一闪”,近乎自暴自弃地说倒不如去ktv唱一晚上的歌算了,也正好让白苏跟苏星灿两个人练练歌,徐缭没提出反对意见,不过猜测自己大概要在包厢里头一觉睡到大天亮。
开车回家的时候,两人一直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应肃才开口道:“今天……是不是让你特别尴尬?我跟远山只知道说些我们自己知道的事,都没怎么顾及你的想法,对你来讲应该是挺无聊的。之前我不在的时候,远山如果说话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别跟他计较。”
他才思敏捷,克制冷静,在感情上却还是差了些,不知道不该对情人爱侣说这样的话,人多数只会苛责自己亲近的人,听起来像是劣根『性』,值得洋洋洒洒批判一番,可真碰到了反过来的言论,又觉得难受。
若是这话换做是他对崔远山说:刚刚我不在的时候,徐缭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别与他计较。
这就叫人舒心多了。
“不会,还蛮有趣的。”
徐缭摇了摇头,看向车窗外头,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有种莫名的力量促使他开了口:“崔远山是个很不错的人,起码他品位很不错。”
应肃不解其意:“嗯?”
“没什么。”徐缭笑道。
应肃不是追根究底的人,于是他只点了点头,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崔远山是他的好友,徐缭是他的恋人,这两人关系不错,互相欣赏,对他来讲是最乐于见到的场面。
今天无论发生了什么,对徐缭又有什么影响,于应肃而言,只不过是个平淡无奇的日子。
到家的时候,应肃送他回去,夜间起了风,经纪人紧了紧自己的大衣,没说出什么情意绵绵的话,只是在工作上又提了点醒:“最近基本上没什么事,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会跟曲岭月那边沟通的。”
“好。”
到家门口的时候,徐缭忽然转过身来看着应肃的背影,他其实记得上辈子应肃的样子。这个男人越老反而越有味道,两鬓白了倒有几分英俊,现在已经十分吸引人了,可以后却比现在还要更有魅力得多,尤其是那双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当时徐缭并没有放崔远山跟应肃进门,他的房间无处可下脚,加上心存怨愤,觉得这两人是来看自己的笑话,怎么会有那样的宽容和善去迎接这两人,将酒瓶摔在门上而没有破口大骂都已称得上是他当天没有喝到大脑失控了。
崔远山跟应肃走得很快,徐缭站在窗边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应肃走在右边,侧着身体,轮廓在光影里柔和模糊。
他抬起头看向天穹,目光里谁也没有。
应肃并不是那种因为光Yin而退让的人,那些八卦花边洋洋洒洒宣传不实绯闻,他从来没有爱上过谁,终其一生都在等待。
他真是个通透的人,有些人有些事,若没有一定的缘分,一定的阅历,总是难以在一起的。
“应肃。”
对方转过身来。
徐缭靠着门板,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应肃,月光流泻下来,垂落在那双多情的眼睛里,像是泓将流未流的泪,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现在还有觉得孤独过吗?”
我爱你,有令你幸福跟满足吗?
“从决定不再潜水的那天起,就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