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亦灵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掀起惊涛巨浪,苏洵兮和墨尘以前认识?!
那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会就是墨尘吧?!
传闻中墨尘一直都是住在墨沉海,从不外出,也不可能会突然来雷海啊,而且以墨尘在修真界的尊荣和地位,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雷海除了地魄雷兽的雷灵珠,就只有随时可能会降临的雷劫,来这里专门等着被雷劈?
“是了,不过阁下不想知道几十年后离开了墨尘的墨沉海发生了何事吗?”
男子扬唇一笑,话锋一转:“今日和道友也算不打不相识,夜深露重,还请到敝舍小酌几杯,聊表歉意。”
刚刚明明就是想杀了她们,被识破了还想着去狡辩,萧亦灵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不安好心。
萧亦灵拽了拽苏洵兮的袖子,对她轻轻摇了摇,苏洵兮安抚地拍了拍萧亦灵的手背,朗声说道:“如此有劳了。”
男子勾起唇角,微微俯下身子,颇具风度,他走在前面,直到到了竹屋前,居然也没有再咳过一次。
真是说不咳就不咳了,刚刚莫不是一直都在装的吧。萧亦灵心底默默腹诽。
“寒舍简陋,请勿见怪。”男子走到前面,推开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萧亦灵探个身子,放眼看过去,四周光秃秃的,就只有一间狭小的深黑色木屋,门边木头原本粗糙的毛边都早已被磨到光滑,想来他住在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推开门后,看到屋内唯一的摆设也只有一个木桌,桌子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那一豆灯火只照亮小小的一块桌案大小的地方。
苏洵兮弯腰先进去,萧亦灵皱着眉头也跟着走进去。
“请坐。”男子转身去身后提了一瓶酒,拿出三个酒杯。
衣袖微微卷起,神色自若,每一个酒杯都被一一斟满,竟一滴都没有洒落出来。
不同于在苏洵兮房间里随处可见的圆润白瓷,这三个杯子都是斜腹敞口的八棱杯,棱角分明,胎质细腻,灵动莹润,釉面布满细密开片,似冰裂之感,淡红色的酒水在杯子里,杯口边沿处也掩映出一层浅粉色,看起来非常瑰丽明艳。
萧亦灵拿起酒杯,鼻尖凑近微嗅了嗅,是桃花淡淡的清甜香气,有点像那日苏洵兮唇瓣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凑近想要品尝呢。
“师姐。” 苏洵兮拦着萧亦灵拿起酒杯的手,轻声说道。
萧亦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酒劲很烈,师姐还是少饮些为好。”
“哦。”萧亦灵听话地乖乖把酒杯放下,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
男子听到两人对话后微微一笑道:“道友未曾尝过,怎么知道酒烈?”
“我听说人如美酒,阁下所酿之酒自然如阁下一般。”
“我如烈酒吗?”男子拿起酒杯轻轻啜饮了一口,唇角勾起了更深的弧度。
苏洵兮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酒杯,随后也慢慢饮下了一口薄酒,薄酒引入喉咙,化成微凉的细流滑过五脏六腑。
这人刚刚还说让她少喝点,自己倒是先喝上了。萧亦灵嘟起唇角,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之前在安易堂里苏洵兮看起来也是爱极了喝酒。她赌气,也拿起了手中的杯子,装作欲喝的模样,眼睛却在偷瞄着苏洵兮。
“酒好喝吗?”
“好喝,和故人之酒相差无几。”
“那他也是一位爱酒之人。”
“确实爱酒,不过他没有阁下酿酒用心。”
“噢?为何?”
“他为人俊雅如竹,品性宛若青松,涤荡凡尘,有翩翩君子之风,酿出来的酒也如他人本人一般,宛若清风明月。而阁下的酒却如同烈酒一般,人变了,酒自然也变了,回不到原本的味道了。”
“人总是会变的,你又怎知他酿的酒不用心?”男子手中的酒一口饮尽,语气不变,杯脚掷在桌面上却略重了一些,昏黄的光打在宛若霜雪一样的杯子上,泛出幽幽冷光。
苏洵兮自顾自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一个连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都能背弃的人,又能有多用心呢?他一走了之,这么多年从未回过墨沉海,置墨鲤一族的生死于不顾,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在别人身上,这样的人能被称为神之子吗?”
男子放在桌下的手指攥紧成拳,胸口气得不停起伏,右手攥住胸口,再次剧烈地咳喘起来。
“墨尘,他应当回来,而不是一直缩在这里几十年,做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你又知道什么!”墨尘被刺到心中隐痛,猛然站起,手指颤抖地直接指向苏洵兮。
“我只知道无论如何,墨尘必须回去,回到墨沉海,他的朋友和兄弟都在那里等他回去,墨沉海离不开他。”
“你给我出去!”墨尘的大手一扬,直接掀翻了桌案,酒杯和着酒水凌落一地,宛若冰冷的碎玉一般。
苏洵兮完全没有被人下逐客令的自觉,她脸上仍然挂着笑意,唇角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