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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让开!”
陶婉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白书一, 复仇的怒火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想要挣脱白书一的束缚, 但不知道是对方力气太大还是她刚才花了太多体力, 竟然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呀婉姐姐!”白书一任由她拳打脚踢,只死死抱着她不放。
“你不懂!他不是好人,小白,快让开!”陶婉疯了似的想要掰开白书一的手臂, 两人推搡间齐齐滚倒在地上。
白书一声嘶力竭地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你是我姐姐,我不能让你变成杀人犯!”
“你!你给我滚开!白书一!”
陶婉为这场复仇谋划了太久,今天原本会是一个完美的收官。虽然中途软弱过,但她确实狠下了杀人的心。
都已经做到了如此的地步,为什么就不能让事情顺利呢?
“不要,我不要!”白书一倔强地紧紧箍住她,忍着痛道,“婉姐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会有别的解决方法,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
“没有别的办法,不会有别的办法了!”陶婉绝望般地哭喊着,奋力的挣扎也变作了无力的拍打。
她知道的,在白书一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成功了。
如同过去她的恶作剧都会被白书一破坏一样,这一次她也不可能逃脱这个诅咒。
“会有的,会有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你懂什么?!”
是的,这个如同阳光一般耀眼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不懂她这样的人究竟是背负了什么样的罪孽长大,也不懂世间的肮脏与黑暗。
陶婉一家并不是本地人,当初H市快速发展,父母带着她和姐姐俩从内陆落后的J省到这边打拼。当时白淀村还没拆迁,租金也相对便宜,一家人就在这里按了家。
作为外来户他们很快被村里人接纳,村长对他们一家颇为照顾。她的姐姐在当地高中上学,村长的女婿恰好是她的班主任。
因为这一层关系,姐姐经常带着她去白家玩。那时候她不过七八岁,每当姐姐去请教萧俊生功课的时候,她就由白文雪照看着。
无论过了多久,那都是她童年里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白文雪当时已经怀孕,充满了母性光辉,对于父母忙碌姐姐又不怎么爱管她的陶婉来说就像是另一位母亲一样。
但姐姐的意外怀孕,让事情都变了。
她被人嫌弃的一生也由此展开。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发誓再也不欠任何人的人情,发誓这辈子只靠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发誓永远要挺直腰杆活着。
“我不懂,婉姐姐,我不懂!我只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好人,你不会杀人的。”
白书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依旧死死抱着陶婉。
“他是坏人的话,我们让兴哥哥抓他,你不能这样。”
而白书一,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有着光明未来,与她一点儿也不一样。即便失去了父亲,她的身上依旧没有任何污点。光明,天真,善良,勇敢,衬托得她越发卑劣肮脏。
如果她再小几岁,一定会更加嫉妒白书一。
“小白,你还是这样,总是来坏我的好事。”
“因为是你让我来的,我知道你不想那么做,你想让我来的。”
在冲进门里的那瞬间,白书一想到了与陶婉的最后一次见面。她终于理解了自己当时为什么想要跟着她一块儿走,因为对方几乎是呐喊着在向她求救。
做正确的事太难,而婉姐姐总被生活逼迫着向错误的方向前进。可她知道陶婉并不是这样的人,她一直在为做一位正直的人努力。
“我没有……”
“你有!你有!婉姐姐,现在停手还来得及。我会帮你的,我们联系兴哥哥,他和我妈妈也会帮你的。”
陶婉早已停止了挣扎。她不可能再杀欧振华,勇气与机会稍纵即逝。
“没有人帮得了我……”
唯一能够帮得了她的事就是杀了欧振华。
自从宋滢死后,她没有一日不是活在梦魇之中。她不想欠任何人人情,却欠了宋滢一条人命。她欠了苏穆青一位妻子,也欠了苏颜一位母亲。
不偿还这笔债,她的余生只会剩下悔恨与痛苦。
“不会的婉姐姐,总会有办法的。”白书一察觉到陶婉放弃了抵抗,稍稍放松了一点儿力道,抬起身望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道,“只要我们大家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我知道有很多无奈的事,但杀人一定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如果你曾是受害者,那现在不要成为加害者。罪犯该为自己犯下的罪受罚,但不值得你付出犯罪的代价。”
陶婉不肯看她,流着泪冷笑道:“你永远都这样理想主义,小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长大?”
白书一无比难过,却还是努力笑着道:“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