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从长计议,谁曾想竟教她遇到了寻寻觅觅多年的人。
尽管钟离晴不是当初的伪装,修为也天翻地覆,但是嬴惜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更想不到的是,钟离晴忘了自己,忘了一切,独独对妘尧上了心——那两人的神色分明有些什么。
“情姐姐,缘何对她们二人这般在意?”轻咬嘴唇,见钟离晴兀自思索着,摸不透她的心思,嬴惜只好试探着问道。
“觉得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你且将之前遇到的另两个女子也与我说说,或许能教我想起什么有用的。”钟离晴抚了抚戒指,又说道。
就如嬴惜所言,置身于这遗忘山谷中,便同凡人一样失去了所有灵力与修为,手上这储物戒指也与普通戒指没什么分别,甚至一切法宝都失了用处,而拥有者也想不起来该如何使用。
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戒指和胸前藏着的吊坠曾经在见到那两人时起了反应,虽然与见到妘尧时心中的震动不可比拟,却也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有什么缘故,是她不记得,或是不知道的。
“那寻狗的女子名为姬无愿,深居简出,甚少见人,我只知道她是姬姓一族的后裔,旁的便不清楚了;至于那不着调的黑衣女子,她叫明秋落,明面上是盗贼团伙‘一色秋水’的首领,但是据我所察,她是潜伏在仙域中的修罗王族,而非普通的人族修士。”嬴惜在说到姬无愿时还是不甚在意的模样,提起那明秋落却咬牙切齿地露出几分恼意,好似与她有什么过节似的。
“仙域?修罗?此话怎讲?”听她说起这几个陌生的词汇,钟离晴不由问道。
与她耐心解释了一番,顿了顿,嬴惜又继续说道:“六界之修罗,嗜战如命,狷狂不羁,总想着挑起各族大战,好斗个痛快——我与她在那毒沼瘴林相遇,手下有几个不中用的教那毒瘴腐了身子,想要借她的血rou恢复原貌,却教她挨个儿拧断了脖子——我与她打了一场,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直到双双跌进这遗忘山谷中,才停了手。她脸上那鬼罂花的刺青,正是修罗王族的象征。”
“既如此,你何不趁机结果了她?难道还留着过年么?”钟离晴冷酷地分析着,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若是她想起来,恢复了实力,你再要杀她,就难了。”
“这遗忘山谷的禁制虽说不能影响到我,却也有所限制,教我不能随意动手,一旦使用了不被允许的力量,就会被这禁制排斥,轻则逐出结界,重则就此湮灭也未可知——所以,我不能直接对她下手。”嬴惜摇了摇头,无奈道。
“照你这么说,莫非这遗忘山谷里……动不得别人?”钟离晴目光一闪,不解地挑了挑眉。
“这倒不是,恰恰相反,在这遗忘山谷之中,让一个人消失的法子太多了……”嬴惜听懂了钟离晴的言下之意,轻笑一声,笑容清甜如蜜,却与眼中的狠戾截然相悖,“谷中一日十二个时辰,半是白昼,半是夜晚,昼时惠风和畅,相安无事;夜时Yin风怒号,群狼环伺,袭击所有修士,啃食他们的血rou,不知疲倦地冲锋,日出时方才离开。”
“这谷中的狼,比之外头如何?”钟离晴摸了摸身上,却没甚么防身的东西,而她的力道也不足以劈金断石,大杀四方……待到夜晚来临,该如何是好呢?
“这谷中的狼,不过是最普通的野狼,然而数百只集结在一起,在头狼的带领下,进攻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自是不在话下;而每一日过后,狼群的数量都会增加,七日一轮回,从我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十三日,今晚我们要面对的又将会是上千头狼——对了,我觉得这谷中的时日仿佛过得尤其快一些,也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似是才进来不到一个时辰,却已经过去旬日了。”
说到这儿,观察到钟离晴略显凝重的神色,嬴惜便朝着她温柔地笑了笑,抓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情姐姐莫要担心,惜儿会护着你,绝不会教那些畜生伤到你一根头发丝儿的。”
听了她的保证,钟离晴也只是回了一个温和的笑,神色始终淡淡的,却没什么溢于言表的动容之色,仿佛对此不甚在意的模样,又仿佛只是不怎么相信嬴惜的承诺:“若是在狼群袭击后活了下来,会如何?教狼群撕成碎片,又如何?”
钟离晴仍旧怀疑:这到底是一方真实存在的天地,抑或只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幻境呢?
这个自称嬴惜的少女,果真如她所言,会护着自己,还是别有图谋,不怀好意?
“要么尽快想起一切,脱离这遗忘山谷的禁制,要么在无休无止的搏杀与煎熬中迈向终结——非生即死,别无选择。”没在意她的冷淡,嬴惜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那你呢?既然你从不曾忘记,那该如何想起?又如何破开这山谷的禁制,离开此地?难道永远被困在这山谷之中么?”钟离晴“哦”了一声,随即状若关怀地问道。
“若不是想将那明秋落变成我的血裔,我也不会耐着性子在这里耗费时光,只要我想离开,这禁制还拦不住我——只不过,如今你在这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