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将她轻轻弹了回去;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随即响起,所言内容却教钟离晴愣住了:“传承者,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获得门后面的宝物;第二,获得与原戒主一缕神念对话的机会。”
看了一眼那门后堆积如山的宝物,钟离晴微微一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第二种。”
宝物固然诱人,但是与后者相比,便显得微不足道了……哪怕那只是阿娘留下的一缕神念。
在钟离晴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扇透明的门轰然碎裂,而她眼前陡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下一刻,却是置身于一座空缈无际的玉台上,抬头便是一片浩瀚星海,而在玉台之顶那个负手仰望星空的白衣人,仅仅一个背影便教钟离晴忍不住红了眼眶。
“……阿娘。”她咬着轻颤的嘴唇,几次深呼吸才压下了喉间的哽咽,在那白衣人缓缓转身的时候勾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来。
“来。”她朝着钟离晴温柔一笑,那眸光中的辉耀令背后漫天星辰都黯然失色。
钟离晴顺从地踏前一步,又一步,虔诚而缓慢地踏上了台阶,每靠近一分,心底便升起一分空落彷徨,等到她与阿娘只剩下一步之遥,她却怎么都跨不出最后一步。
她害怕,一旦触碰,那神念就会如泡沫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近乎贪婪的目光在白衣女子轻笑着张开手臂拥住她时凝固了,钟离晴呆呆地伸出手,发现那触感竟真实得好像……这就是阿娘。
正心神恍惚间,却听那熟悉的声线在耳边含笑说道:“既然你能见到我,想必修为已经达到大乘期了。”
钟离晴嗅着她的气息,胡乱点了点头,却有几分忐忑,又有几分赧然,下巴磕在阿娘的肩膀上,并不出声。
许是察觉到了钟离晴复杂的心思,那声音又笑了笑,却包容了她的小别扭,继续说道:“只是,大乘期的修为,在仙魔域中却算不得什么,若你执意要去找到真相,至少等你到了真仙的境界。”
“阿娘,晴很快就会为你报仇的,那些人……”钟离晴还想说什么,额上一疼,却是被那青葱如玉的手指弹了一记,登时闭了嘴,讪讪地将脸埋进她的颈侧。
“你知道,我并不愿你牵扯进来,只要你好好活着……可是,依你的性子,也势必不肯轻易放下,”拍在钟离晴背上的力道一如既往地轻柔,教她不禁回想起孩提时的欢乐——心中的恨意便愈深,只是不想当着阿娘的面发作,好不容易才压了回去——又听她说道,“你且记得,你不姓铭因,你也不欠姜家的。”
钟离晴搂着她的手不由一紧,没来得及深想她所言何意,已是被无尽的心慌淹没……只是怎么都改变不了怀中那袭白衣幽幽逸散成了无数的光点,飘向了顶上灿烂的星河。
“阿娘、阿娘!不、不要……”理智告诉她无济于事,感性却御使着双手徒然地抓向那些光点,巨大的悲伤拉扯着她,仿佛要将她撕成两半,一半是痛苦,一半是愤怒。
“你要好好的……”那温柔如水的目光终于消失在广袤无垠的星光之中,钟离晴愣愣地攥紧了空无一物的手指,只觉得像是被流放到了无穷无尽的星海里——没有旁人,没有阿娘,也没有……她自己。
愣然间,眼前又是白光一闪,她已经回到那解开了封印第二重的戒内空间中,本以为注定与她无缘的宝物正任君采撷地堆了一地,她却连看一眼都提不起劲儿来,只是闭上眼,回想着方才短暂的相逢,逼回了那一丝泪意,久久地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钟离晴终于收拾好了心情,抬眼打量了一圈这座大得超乎想象的库房。
数十排藏书架,密密麻麻地存着分门别类的古籍,归属却不一而足,既有上古八大姓,也有些别的署名,而那些手札辑录之中最多的,却是姜氏和铭因氏的落款。
另一边的架子上则放满了品质甚佳的法宝和各种说得上说不上名字的材料,若是要将它们一一辨认,怕是要耗上不少功夫。
最令钟离晴在意的却是另一边占据了大半个库房的灵晶和几箱仙石,这种蕴含着丰富灵力乃至于仙力的能量源教她也不免驻足。
神识回到原处,钟离晴摩挲着戒指,压下了那丝怅然,重又振作起来。
岑北卿告诉过她,那遗迹的封印已经松动,距离完全开放还有十几日,在这段时间,不妨去三域交界的坊市看看,说不定会有所斩获——无论是有用的消息,还是有用的物什。
钟离晴猜,岑北卿真正的意图,恐怕是想教自己先去认个脸熟;她也正好趁此机会探探那仙域八大家族的底。
取了些珍惜的材料将师尊予她的白玉面具又祭炼了一番,勉强能糊弄与她境界差不多的修士——比她修为高上许多的,无需遮掩,也遮掩不住——换了一身素白的男式长袍,钟离晴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清秀文雅的纨绔公子,把玩着一柄玉骨扇,隐身离开了岑北卿的别院。
出了别院,花了三十枚灵晶买下一匹普普通通的青鳞狻猊兽,乘着它不紧不慢地朝着三域边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