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便教人心里一沉, “老夫最讨厌潜力非凡的少年人了,更何况这天榜之争临近, 有威胁的对手, 自然是能少一个,是一个了。”
依这老头的言下之意,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而他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也是算准了二人之间的实力之差,有恃无恐。
钟离晴虽然不甘心, 却也不得不承认:此时她还不是这老头的对手, 更不要说之前还经历了一场激战, 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更损了灵力——这样的状态,绝无胜算。
“汪前辈这兵器似尺非尺,半长不短的,很是新奇, 晚辈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见。”钟离晴一拂手,灵力打在被她撂倒的诸人身上,将他们全部击昏,一时半会儿难以醒过来,算是暂且解了后顾之忧;而后慢慢抽出绝螭剑,微笑着望向汪乃鹏,绞尽脑汁地拖延时间,思索着放出信号的方法。
那玉简离得有些远,若是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只怕还没等捡起来,就被身后的攻击轰成了粉末。
为今之计,只能等岑北卿遣来领路的仆从察觉不妥,尽快找来了。
钟离晴估算的时间是一炷香,而她现在的目标,是能抵挡住这老头一炷香的攻击……不死。
“老夫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不过你既然有此一问,那不妨告诉你——这把天玄尺是取极刚之晶,极荒之砂,极幽之水淬了极烈之炎所成,上可裂天,下可断地,为当世不二之灵宝,只要轻轻挨上那么一下,保管你断筋裂骨,血rou横飞!”汪乃鹏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天玄尺一下又一下地磕在掌心,一双闪着黄绿色邪光的吊梢小眼直勾勾地打量着钟离晴,话锋一转,故作宽宏大量地说道,“若是要老夫饶了你也行,你将自个儿的衣衫褪个干净,跪在地上朝老夫叩十八个响头,再学狗儿喊几声……”
那汪乃鹏正兴致勃勃地说着臆想的惩罚,钟离晴听他越说越不堪,倒也不曾出声打断他,只是覆在身后的指尖不着痕迹地画出了一个个淡金色的符文,而后又悄无声息地逸散成了虚虚的光点,在汪乃鹏未曾察觉到的时候,慢慢汇成了一圈传送法阵的阵图。
“呵,狡猾的小丫头,你以为老夫察觉不到你的小把戏吗?就凭你这点斤两,老夫即便不用这把天玄尺,也能收拾你——莫说是你这传送阵还未成型,便是老夫给足你时间布阵又如何?在你转身发动阵法的一瞬间,老夫就能取了你的性命。”等钟离晴背在身后的左手完成了九成的阵法符文,那汪乃鹏冷不丁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话,却又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好似已经识破了钟离晴的小把戏,也预见到了她失败后的凄惨下场。
汪乃鹏的脸上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兴奋之色来。
钟离晴淡淡地勾唇,倒也没有被揭穿心思的慌张,左手画符的动作仍是不紧不慢,井然有序,擎着绝螭剑的右手却慢慢举了起来,倏然指向汪乃鹏,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随着她手腕翻转,剑花轻挽,绝螭剑上的骨獠参差不齐地刺了出来,刃间更是漫起一层薄薄的金色流光,剑气萦绕,衬着她一袭清雅无垢的白衣,却是不见煞气,唯有飒飒英朗,潇潇如仙。
“老匹夫废话恁多,莫不是在这天榜垫底的位置呆得太久了,都忘了怎么跟主子说话了?这样吧,只要你褪了这身狗皮,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学几声狗叫,哄得你主子高兴了,留下你这条贱命不说,再赏你一根rou骨头……如何?”钟离晴将汪乃鹏先前羞辱她的话又原封不动丢了回去——虽则说着恶言恶语,却丝毫不损她的姿容。
而纵使气得脸色发青,汪乃鹏砸过去的攻击却不由自主地收了几分力道,舍不得立即夺了她的性命。
这般美貌,若是什么都不做,未免可惜……
你来我往地对了几招,双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钟离晴不急,汪乃鹏却不愿再拖了。
此时离钟离晴预估的一炷香,还有一半的时间。
“牙尖嘴利的丫头,待老夫来尝尝你这小嘴儿,看是不是也这么厉害?嘿嘿嘿……”汪乃鹏狞笑一声,五指微张,在身前狠狠一按,天上便浮现出一只手掌形状的黄色虚影,朝着钟离晴拍了过去。
早在他手指一动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他的意图,钟离晴神色不动,待到左手结完了最后一道符文,而那土黄色的掌型虚影已经在她头顶上不足尺余处凝成了形,眼看着就要将她拍成rou酱——这个时候,钟离晴终于动了。
她执剑的右手朝上一劈,同时借着那力道返身退去,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那道土黄色的虚影,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本来站着的地方沙土崩陷,尘埃四溅,留下一个丈许见方的手掌印。
挥袖拂开那些飞扬间遮挡了视线的尘沙,钟离晴仍处于半退的身子滞在了半路,忽而拧身一个腾跃,却见一道漆黑暗光贴着她的腰侧擦了过去,虽然还隔着三指宽的距离,却教她感觉被灵力覆着的腰侧犹如贴着钢钉砧板滚了过去似的,火辣辣地疼。
原来那虚掌印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却是他这把天玄尺的偷袭——偏偏钟离晴反应极为敏捷,更是早就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