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串起来的,色泽莹润,如同一望游动的绿水,一看便知成色极好,上边还配了同色穗子,颜色已然有些褪了,远不如那珠子鲜亮。
&&&&&&谢华琅心中一动,没有触碰,低头看了眼底下经文,却是极熟悉的规整端方。
&&&&&&她心里冒出个疑影儿来:这手钏怎么会被摆在这儿?
&&&&&&它的主人是谁?
&&&&&&九郎甚至亲自抄录佛经供奉,想来是很亲近的,难道是郑后?
&&&&&&谢华琅出了祠堂,目光在守在外边的几个内侍身上一转,想要问句什么,顿了顿,却还是给咽下去了。
&&&&&&采青见她神情有异,低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没事,”谢华琅怎么好同她说这些:“我们回去吧。”
&&&&&&前殿那边似乎还没结束,谢华琅也不急,随意寻了本书看,静静打发时间。
&&&&&&再次见到顾景阳,已经是临近午时。
&&&&&&“耽搁的时辰久了些,枝枝是不是觉得闷了?”他关切道。
&&&&&&“哪有,”谢华琅听他这般语气,禁不住微笑起来:“又不是小孩子,离了人就不成。”
&&&&&&她一说小孩子,顾景阳倒想起别处来了,为她夹菜,轻笑道:“听说淑嘉新添了女儿,还未恭喜你哥哥。”
&&&&&&淑嘉县主也要唤他一声舅父,无论亲近与否,都比柳氏那儿要近得多,故而谢华琅也没提柳氏之子,只道:“我去看过兰汀,大概是因为早产,小小的,还没有睁开眼呢。”
&&&&&&顾景阳停了筷子,道:“是叫兰汀吗?”
&&&&&&谢华琅道:“唔。”
&&&&&&“女郎叫这个名字,的确好听,”顾景阳轻轻颔首,忽然又道:“不是说离产期还有将近一月吗?怎么早产了?”
&&&&&&这事情卢氏也问过,谢允与淑嘉县主却都说是不小心摔了下,但谢华琅私下里总想着,或许同先嫂嫂留下的那封信有关。
&&&&&&只是那夫妻俩既然都没有说,她就更加不会说了,若是为此牵连到云娘,岂不是平白将事情闹大,也害了她?
&&&&&&顾景阳同天后母子情分淡薄,名义上是至亲,但实际上早就视彼此为仇寇,可虽说如此,在有些事情上,他们也是一致的。
&&&&&&淑嘉县主是郑后的外孙女,也是他的外甥女,只要他还在,总没有被人欺辱的时候,即便是皇后的母家也不行,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还有临安长公主的情分在呢。
&&&&&&谢华琅思及此处,便道:“听县主说,似乎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所幸母女平安。”
&&&&&&“她不小心,身边的人也马虎,”顾景阳蹙眉,如此说了一句,忽然握住她手,叹气道:“枝枝这么淘气,又爱胡闹,将来怀有身孕时,也要小心些才好。”
&&&&&&谢华琅莫名的脸一热:“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顾景阳目光含笑,看着她轻轻摇头,却没再说话。
&&&&&&谢华琅更不好意思了,想起自己看见的他翻了一半的那本书,道:“郎君,我先前见案上有医书,是你在看吗?”
&&&&&&顾景阳道:“不是我,难道是你?”
&&&&&&谢华琅心中骤然一甜,摇了摇他手臂,依依道:“有太医嘛,你忙什么?”
&&&&&&顾景阳道:“把你交给别人,我总觉得不安心。”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叫人踏实极了。
&&&&&&谢华琅原本还想问问那手钏的事,见他如此,终究还是给咽下去了。
&&&&&&斯人已逝,再提起这些,终究叫人有些伤怀,她若是再说起,便有些扫兴了。
&&&&&&……
&&&&&&柳氏所出的谢琛降生在深夜,准确来说,已经是谢粱成婚的第二日了,正跟淑嘉县主所出的谢兰汀一日生辰,这倒也赶得巧了,正好同一日洗三。
&&&&&&临安长公主人在洛阳,毕竟是放心不下长安的女儿,早在谢粱成婚前两日,便动身赶回,却在驿馆中遇见了前去送信的仆从,知晓淑嘉县主母女平安,忙不迭往回赶。
&&&&&&“你也是,怎么这样不小心?亏得没事,”到了谢家,她抱着新生的外孙女瞧,爱不释手道:“兰汀可真是漂亮,眉眼处像你多些。”
&&&&&&淑嘉县主坐在塌上,身后倚着软枕,含笑道:“都说这孩子像我。”
&&&&&&临安长公主稀罕够了,见襁褓中的婴儿睡下,便交与ru母,叫抱下去了,到女儿床边落座,道:“倒不是说女郎不好,只是你做了人家媳妇,终究是儿子更靠得住些。”
&&&&&&淑嘉县主道:“儿女我都一样喜欢。”